我放下心来,说:“虽然这只是个虚拟世界,但我得说,那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里面虚拟人的思想、意识就是那个时代的,而且官府、衙役、捕快等一应俱全,而且,还有锦衣卫这样厉害冷酷的凶狠角色。当然,地痞流氓也是有的。可以说,‘穿越游’在感觉上就像真的穿越到了明清时代。我们钱智商经理是高度关注游客安全的,组织大家制订了各种措施,这个‘护照’是其中的一种,防备有情况时进行交涉。”
“哦,明白了,你就是那个负责交涉的喽。”他一下子就搞明白了我的明面角色。
我们说着话,道又近,这时已来到大观园的角门前。看门的贾府家人一见我,就施礼说:“晨大人来了,快请进。”根本也没看什么护照,就把我们放进了园子。好小子,给他的赏银没白费。
领导游园,一切都得到关照。凌吉已等在那里,开始了拍照。这回梁市长倒没说什么,大概看到别的游客也有人在给拍照,自己并不特殊。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小伙子,不是哪里的记者吧?”
“我就是公司里专门给游客拍照的,记者,只能做梦当了。”
梁市长轻松地说:“好啊,总算能摆脱他们一会儿了。”
我心想,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看到,那不远处一伙才子打扮的人,不正是何如文他们么,不过由于他们扣上了帽子,换了衣服,不那么容易认出了。他们正不时地朝这窥探,并未放弃采访。
总的说,游园虽然风景令人赞叹,但事件就平淡无奇了,我也不多讲。从园子中出来,梁市长突然兴起,并不想就此回去,忽然提议说:“咱们再到街上逛逛吧!”
我一听市长还要到街上看看,赶紧低声用送话器跟外边联系,让柴菲把轿转到大观园角门外等候,一边陪着几个领导向园外走,指点风景,扯些话题,拖慢他们。到外边一看,正好轿子到了,我便请几位领导坐上轿子逛街。
这一回,梁市长可是有点生气了,说:“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把轿子弄来了?我不坐。”
我不慌不忙,平静地说:“游园自然不能坐轿子,那属于古人说的‘杀风景’的举动。但在这里逛街,情况就不同了。这里是封建社会,和咱们的和谐社会完全两码事,讲究身份地位。也不怕你们笑话,为了工作方便,公司给我在这里面搞了个身份,相当于大使、领事什么的,和这边的官府官员们打交道,就可以平起平坐了。不得已,到哪里都得坐轿子去,否则就不符合身份,办事也不方便。今天,我陪几位领导,别人自然知道几位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刚才道很近没什么,要在街上兜,就不好了。此外,坐轿还可免除路上被盘查什么的麻烦。再说,咱们也站了、走了这半天,坐上轿既歇了脚同时又方便看市容,充分利用时间。”
关昌化马上说:“梁市长,这不算搞特殊,只是入乡随俗,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嘛。我看老晨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到这里也得配合他们的工作,别让他们为难。”
这么一来,梁市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四顶轿开始晃晃悠悠在街上行走,我的轿在前头带路。我已告诉轿夫只管往热闹的地方去,不用走得太快。
坐在轿上想着刚才这一出戏,不禁笑了。下属要操纵领导,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就算很英明的领导,有时也难免被下面的人摆布糊弄。这位市长算是比较洁身自好的了(至少表面上),但我们公司一帮人还不是轻易就让他享受了普通游客根本享受不到的待遇?当然,我们也并不是特意要腐蚀或贿赂领导,大家这么做都是出于一种很自然、朴素的想法,那就是他应该享有这些待遇,与众不同是当然的。像彭巧儿就认为,领导命更值钱,逃命时就应该先逃。中国人的这种等级观念已深入骨子里,以至于自己甚至都意识不到。从某种意义上讲,官员腐败,有制度上的原因,也有社会意识上的原因。就说普通百姓,当你又恨却又羡官员的特权,见了领导不自觉流露出自卑、讨好的态度,拼命鼓励孩子报考公务员却坚决反对他去端盘子,等等,其实都是不自觉地在助长社会的不平等,间接鼓励着腐败。
忽然,轿夫停下了脚步,我从轿子窗口伸头望出去,噢,这地方也太热闹点了吧,一大群人把路挤得满满的,单人走路还勉强能从人缝中挤过去,轿子可就完全没法过去了。
我赶紧下了轿,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往后一看,那三顶轿也都停下来,领导们把头探出来向外看,我向他们做了个手势,表示我去查看下,就往前边走。
我这一走,本来很挤的人竟给我让出一条小路来,能看出是有意识让出来的。难道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我这个和谐国的使臣?对,确实可能是因为“通货膨胀”事件,我们救市后提高了声望,也自然地抬升了我的知名度。
也就是八九个人的厚度,过了人墙后我就看到了事件的现场。
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场景太熟悉了。
这条街是大都一条最繁华的街道,沿街都是诸如饭馆、茶馆、布店、米铺之类的商铺,不过规模都很小,毕竟那时没有实行市场经济,也没有很激烈的商业竞争以大吃小,形成较大规模的商家,也就是些夫妻店,父子行,但也能满足当时社会的需要,自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