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眼即逝,说话间的下个月初六已然来到。
白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近百人,白不同身着新郎服,胸戴大红花,胯下高头大马,一脸的春风得意,好不威风。白不凡则自马后跟随,手扶着下颌阴笑着;邱逐乐、易江南分随两旁,邱逐乐一如既往的文质彬彬,易江南虽是缩着脑袋,但也不忘没事儿就上后面说两句:都赶紧的,跟上了。
大队人马进入白石县中,一路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对着这一众迎亲人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乎颇有些说道,但是只要白不凡侧目过去,对方无一例外的都避开白不凡的目光,白不凡心下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在议论些什么,实在让人有些在意,可惜迎亲队伍的锣鼓喇叭吹奏的实在是太过气派,对方议论什么根本是无从入耳一闻。
一行队伍洋洋洒洒来到毛府门前,白不凡却发现,不仅毛员外就站在门口等待,身旁的还有方舟、吴双等人,还有当日那个在山神庙中的白头男子怀抱着宝剑也在其中,看起来,此人应该就是“利刃虎”韩冬。除了五虎堂的人,竟然还有官府中人同在:县令张丞就站在大门正前方,身后站着的是钱捕头等一众衙役,看来是白石县衙门全部出动……
这是什么意思,一并来祝贺吗?白不凡心中冷笑,示意吹打停下。
“不知县令大人大驾,白某真是惊恐万分。”白不凡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张丞冷哼一声,正言道:“惊恐万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确实应该惊恐。”
白不凡闻言失笑,心下疑惑:“大人这是何意,不知白某人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
“哼,还想狡辩!”张丞凛然大喝:“大胆白不凡,竟然敢与cǎi_huā大盗黄昼勾结,然后威逼利诱,阴谋强娶毛府千金,你可认罪!”
闻言,白不凡恍然一惊,再一看四周围观之人无不对自己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这才明白究竟……
“听说,这个什么‘侠义无双’白不凡图谋毛家财产,便使奸计逼迫毛员外……”
“不是啊,我听说的是这白不凡和那黄昼合谋,先是假意演戏让黄昼掳走毛府千金,然后白不凡趁机逼迫毛员外就范,最后二人密会山神庙,白不凡将毛府千金带回……”
“唉——你们不知道啊,其实这黄昼和白不凡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啊——,真的?”
“我跟你说,他们两个是断袖啊,要不然那黄昼好色成性,怎么可能会帮助白不凡的儿子来娶亲呢?”
“原来这‘玉面飞狐’男女通吃啊,那到现在还没抓住他,以后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儿出门,岂不是也得小心了?”
“是啊,什么侠义无双啊,都是扯淡。”
“……”
耳听周围之人议论之词越发离谱,简直是不堪入耳。白不凡气得粗气直喘,脸色煞白,眼如冒火,眼上的眉毛是根根倒竖,额头上的青筋是条条爆出,嘴角更是抽动个不停,牙齿几乎咬碎。
真是他娘的岂有此理,是哪个祖宗十八辈欠杀的王八蛋干的?白不凡手脚都开始发抖,已是怒不可遏。
再一看方舟那一脸“阴损”的笑容,白不凡骤然明了:好个“玉面虎”方舟,竟然能想到如此阴险恶毒之招,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一看是个什么颜色!
张丞见白不凡不回话,当下大骂:“枉你号称‘侠义无双’,竟然干出如此为人不齿的勾当,你可知该当何罪?”
张丞说话间是不觉眯起了眼睛:
时间倒回几天前的晚上,张丞正准备入睡,钱捕头就来敲门,张丞开门询问,得知竟是毛员外亲自前来,赶忙更衣相迎。谁知毛员外一见张丞就嚎啕大哭,张丞心下惊骇:这是所谓何事啊,毛若仙不是已经找回了吗?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白不凡利用毛若仙被黄昼掳走一事威**员外就范,之后更是将前去相救的方舟打伤,只道是白不凡名义上要诛灭玉面飞狐,暗地里却是借故谋私,所以三番两次会让黄昼溜走……问明原委,张丞当即拍案大怒,表示道:员外爷,你放心,本官身为父母官决不允许辖下有人行如此不为人齿的勾当,这事儿本官管定了!送走毛员外,张丞长叹一口气,面露冷笑,回头瞥了一眼桌上毛员外留下的锦盒……
毛员外此刻也是横眉怒瞪,冷冷地盯着台阶之下的白不凡,心中之恨,罄竹难书:
吴双和百里红玉赶到毛府。毛若仙一见百里红玉当即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吴双与毛员外简礼寒暄,毛员外问方舟伤势,吴双简言四弟无碍,只是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不能亲自前来。毛员外点头直道方舟辛苦,为救小女身受重伤。吴双凑近低语毛员外:敢问员外您可是为了白不凡为子迎娶爱女一事,才来找我等入府相谈?毛员外闻言叹气:只怪自己,一时情急才答应了白不凡这门亲事,可是小女百般不愿,我这为人父母的真不知该当如何啊?吴双叹了口气,淡言:如果毛员外真心不愿这门婚事的话,晚生倒有一个办法,只是……毛员外闻言差点哭了出来,双手哆嗦着抓住吴双:贤侄,有话直说,我这把老骨头只要是为了小女什么我都不怕。吴双挤出个很勉强的笑容:倒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大事,只是要破点小财,外加可能会让毛员外晚节不保……
吴双眼看白不凡身陷四面楚歌之境地,心下感慨: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吴双简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