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柳筱和韦永钰等人得知景夕忘和叶萱下山,均是前来迎送。柳筱柳眉倒挂神情显得有些担忧道∶“优璇师姐和师父她们出去已数月了,却依然杳无音讯,你们两个前去可是要小心为上!”
景夕忘安慰道∶“优璇师姐和静宛师伯两人道行高深,是绝对不会有事的,祖师爷只不过是借机让我和叶萱出去历练一下罢了。”
景夕忘在雪云峰悠悠五载,虽然奉太白真人之命下山,心中有些激动却也有些不舍,而叶萱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不舍归不舍,两人下到山后,最高兴的也莫过于叶萱自己了。她从小便在雪云峰长大,对外面的大千世界一无所知,每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往往都会惊喜万分。也正因为如此,两人为此耽搁许多不必要的行程。
此时两人奉命下山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而离通天峰却还有一半多的路程。以二人如今的道行还没达到以气御剑而飞的境界,所以也只有徒步而行。
这一天景夕忘和叶萱来到一个叫洛古镇的地方,这里人烟稠密繁荣昌盛,大街上那些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过往的商客也是络绎不绝。而其中有一条十丈逾宽的河道流经此处,还有不少的骚人墨客正在河岸边轻摇纸扇,卖弄才情呢。
叶萱这时手中正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安静地坐在桥头听那船中的戏子唱戏,只听那戏子在船头唱道∶“柳絮飘零,绿提风光三月浓,闺香阁难描美人妆,相会遥期。君一曲,妾断肠,可知否?直道天赐瑶台奇缘,莫待空闺寂寞红。莫道追忆最是无聊,白头鸳鸯劫难休,相思花开,明年楼空谁又来……”景夕忘听到这湖中的歌声,神情颇有些复杂心中突然一酸,复又想起五年前的语嫣和已经逝世的结拜大哥来,当年语嫣也曾唱歌给自己听。虽隔五年,音犹在耳仿如昨日。
一曲方罢,叶萱似乎余犹未尽,拉扯着景夕忘的手一脸笑道∶“我想坐船,不如我们去坐船吧!”景夕忘见她玩得不亦乐乎,也不忍拂逆其意于是又雇了一条小船,两人在热闹喧哗的洛古镇中游船泛舟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为了方便行事不引人注目,景夕忘和叶萱故意穿得朴实无华。饶是如此,叶萱却还是难以掩盖这一身水灵秀气,此时坐在船头更如水中的碧波仙子,盈盈一笑间顿时引来岸边的人围观侧目连连称赞。
柳岸上的文人正在舞文弄墨,怕是诗兴大发又要赋诗呢。只见叶萱依然一脸天真的笑道∶“夕忘你看,岸上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呢。”景夕忘只得笑了笑,面对着岸边的众多目光神情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岸上的人忽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像是怕某人听见。景夕忘看那些人的眼神却不像是在看着自己和叶萱。只见那艄公急忙将船撑回到岸边,叶萱柳眉一蹙,顿时就不高兴了,叫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它靠回岸边啦,我们都还没玩够呢。”
那艄公的声音已接近哀求的说道∶“两位小客人,想必你们是第一次来到洛古镇吧!前面郑大官人的船要开来了,可别不要命冲撞了他们才好!”
景夕忘往前看去,果然见到一艘大船正往这边使来。那船宽占了整条河道的大半,其它的小船只得避开两侧才能让其通过。只见两个仆人正持刀守在船头凛然生威,船内笙歌宴舞好生气派的景象。
还没等那大船靠近叶萱就纵身一跃跳到船头,那两个仆人顿时被吓了一惊。景夕忘知道叶萱天性使然,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憋在心里。虽知此举乃意料之中,但还是不禁被吓了一跳。
两个仆从定下心来,正要口出恶言,但见这个农家女子长得清秀,眼前一亮,却是笑道∶“小姑娘,你来此作甚?莫不是找情郎来了?”两个仆人一阵大笑,另一仆人又道∶“找什么情郎,不如陪爷俩玩玩吧!”
叶萱刚下雪云峰不久,从未被人如此嘲笑过,当即柳眉一挑二话不说,只两三个动作便将他们打落水中。这时岸上的人正为这个无知的小姑娘暗暗担忧,但见那两个仆人都被她三两拳打落水中,先是一惊,旋即拍掌叫好!
“姑娘好俊身手!”这时只见船仓内出来一个公子模样的人,他全身穿得光鲜艳丽,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叶萱道∶“你也是来讨打的么?”
“在下郑拔群,不知家奴冲撞了姑娘,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在刚才叶萱跳到船头时郑拔群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见她一个农家打扮的俊美姑娘竟也有如此白晢的皮肤倒也不像是农家人,而且手中还佩戴着长剑也甚是奇怪。后来见叶萱毫不费力的就将自己的两个守门奴才打落水中,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所以便以礼相待。
叶萱见他礼数如此周到也不欲为难,问道∶“你就是这船里的主人了么?”
“正是!”郑拔群谦笑道。
“那你快快命人把它驶开,碍着本姑娘在此游玩啦!”
“哼!哪里来的女娃,好大的口气!”这时船仓中又出来一个矮汉子叫道,那矮汉子既矮且胖,像个圆球般。叶萱不怒反笑道∶“你这个矮冬瓜,我和别人说话又与你何干?”要知道矮人最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材开玩笑,当下怒目横眉满脸涨得通红,要不是郑拔群在一旁劝解早已冲了上去。
只听郑拔群道∶“这位是我的师叔,人称快命阎王的曹玉虎,两位可切莫伤了和气。”叶萱哈哈笑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