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燃听到“樽剪”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风一般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就见他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欣喜万分地回来了。
这个女孩儿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眉目间与樽燃有几分相似。樽燃介绍道:“她是我六姐。”
樽燃还有姐姐?漠飞扬等人都是一怔,但随即又转过弯来,这有啥奇怪的,谁还没个兄弟姐妹啊?樽燃当然也有亲人,只是他从未提起,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樽燃又介绍了漠飞扬、铸灵造等人,樽剪一一含笑施礼,举止颇为文秀娴雅。
樽燃跟这个六姐的关系想来十分亲密,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又连连问她“你怎么来了”“家里可好”“何时回去”等话。
樽剪笑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以前只说来桃雾城,又没说具体地方,我也是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辛苦姐姐啦,我给你捶捶肩。”在樽剪面前,樽燃一下子就成了一个调皮撒娇的小男孩。
“阿燃真是有出息了,都当上帮主了!”樽剪笑道。
“全靠我这几位兄弟。”樽燃笑着将漠飞扬和铸灵造推过去。
“多谢照顾我弟弟。”樽剪又行了一礼。
“对了,六姐,你说特意来找我,是家里有什么事?”樽燃问道。
“是有个好消息。”樽剪道,“咱们爹回来过了。”
“爹回来了?”樽燃张大眼睛,兴奋地喊了起来。“等等,你说‘回来过’,难道爹又走了?”
樽剪点了点头,说道:“就在过年前,爹突然回来了,但他只找了娘,说了几句话,就又走了。所以当时只有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爹说了什么?”樽燃皱起了眉头。
原来樽燃的父亲,名叫樽崇野,早在十几年前离家出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樽燃出来闯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找到父亲。
他一度以为,父亲可能不在人世了。如今听说回来过,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但这些年来,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始终不肯回家?这一次怎么又突然回来?回来后怎么又很快就走了?……种种疑问,缠绕心间,如千丝万缕,难以理清。
樽剪道:“娘说,爹突然出现,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脸,就连声音都变了。一开始,娘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人,但爹说出许多往事,包括不少私密细节,都能对上,娘才相信了。
“爹说,他有一个大仇家,如果知道爹未死,一定会对爹不利,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躲着,连家也不能回。但最近,爹准备对那个大仇家反戈一击了。”
樽燃静静地听着。他从没听说过爹有什么大仇家,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爹有十几年没回来了,谁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爹又说,这次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所以他才冒险回家来,就是想看看我们。当然,如果一切顺利,他就不用再躲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们团聚了。”
“爹有说大仇家是谁吗?又在什么地方?”樽燃急问。
樽剪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的,爹都没说,只是问起我们。娘说家里一切安好,就是你一个人出来,很是担心。爹就劝娘,说你从小机灵,一定会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的。娘还是担心,所以才让我出来找你,告诉你爹的事。你也真是的,出来一两年,都不回家看看。”
樽燃忙道:“姐姐教训的是。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住几天,等过些时候,咱们一起回家里去。”
樽剪挤挤眼,笑道:“那当然,桃雾城这么繁华,我可不能白来。”
于是樽燃吩咐安排一间屋子,让姐姐住下。漠飞扬插口道:“再多安排一间给恶织。”
恶织却不肯接受,竟说:“我是你奴仆,要服侍你。我跟你一起住。”
“大晚上的,你服侍我什么?”漠飞扬笑问。
“当然是服侍你睡觉。”恶织道。
“怎么服侍?”问完这一句,他自己都脸红了。
“很简单,直接打晕。”恶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第二天,接到求应阁通知,让去单楼三楼。他们喜气洋洋,终于可以到三楼领单了!这是头一回,所以很重视。除了易痕不知去了哪里,还没回来,樽燃、漠飞扬、铸灵造、布平,还有四大舵主,全都换上新衣,十分隆重地朝单楼出发了。
进入单楼,一楼的百里和正满面春风地迎接出来,向他们道喜。其他在一楼领单的小行会,都投来艳羡的目光。如今的木水帮,已是整个求应阁的焦点,大家都在谈论他们,说那几个年轻人,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从一楼升到了三楼,实在是了不起!
到了二楼,掌单长老木铁背也朝他们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嘉许之意。他们绕开下单区,直接到了楼梯口,并从这里通往三楼。
三楼的掌单长老,名叫杜仲衡,是一个眼睛细小、身材微丰的中年大叔,看上去有些严肃。
杜仲衡向他们介绍,说到三楼下单子的,通常是一些大宗门或侯爷府的人。
樽燃不禁问道:“那些大宗门,有的是实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如果他们都做不到,我们又能帮什么忙?”
杜仲衡抖了一下脸皮,有些轻蔑地笑道:“年轻人,你太天真了。那些大宗门,有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假手我们喽。”
樽燃往下单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