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口称:“平宁西小姐!”
来人竟然是平宁西!
平宁西满面怒容,走到漠飞扬身边,对那四人呵斥道:“是漠显泽要你们来杀他的?”
那四人垂下头,不敢回应。
“还不快滚!”平宁西喝道。
那四人知道平宁西的地位,尤其是她在他们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因此不敢造次,忙恭顺地退出了巷子。
平宁西换上一副笑脸,道:“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了呢。过来一看,真的是你!”
“谢了!”漠飞扬冷冷地,敷衍一句就要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歹是我救了你呢!”平宁西道。
“我也救过你啊,咱们算扯平了!”
“你干嘛躲着我,我有那么讨人厌么?”
“拜托,谁要躲你?太阳快下山了,我要回家的好不好?”
“是赶紧回家陪你的好妹妹吧?”平宁西笑道。
“说什么呢!”
“她叫漠飞雪,是不是?”
“你无不无聊,打听这些?”
“你喜欢她,对不对?”平宁西笑得很贼。
这本是一张妩媚而可爱的俏脸,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为之着迷,可现在,漠飞扬只想好好揍上一顿。
“你神经病啊,她是我妹!”
“名义上的,其实她根本不是你叔叔的女儿!”
“懒得跟你说,莫名其妙!”漠飞扬拉下脸。
两人正吵吵闹闹,边上有扇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头子手里拿根扫帚,怒气冲冲地出来,喝道:“你们吵死了!”
那老头穿着一件蓝袍,已旧得发白,上面打满补丁,袖口衣角都脏兮兮的,不知沾了什么;灰蓬蓬的胡子,大而歪斜的鼻梁,头发上竟还缠着一些蛛丝。
平宁西见他邋里邋遢的,便骂道:“臭老头,要你管!”
那老头大怒,举起扫帚就往平宁西头上打去,嘴里骂骂咧咧地,“你个女娃子,这么没礼貌!该打,该打!”
扫帚还未落下,灰尘、烂泥、死蟑螂……各种脏东西早已飞起半空。平宁西吓得花容失色,忙躲到漠飞扬身后。
眼看扫帚就要落到自己头上,漠飞扬忙伸掌挡去,想将它弹开,不料那扫帚竟带着一股古怪的力道,将他的掌力完全消融于无形。
“啪!”扫帚结结实实地敲在漠飞扬头顶。
一股恶臭顿时冲进他的鼻子,挡都挡不住!
“对不起,前辈,打扰了!我们这就走!”漠飞扬一脸平静地说。
从刚才那一下,他已觉察到老头子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惹不起躲得起!但是,平宁西不知道!她还在叫嚣,要给老头子点颜色看看。漠飞扬赶紧拧了她一下胳膊。
“你干嘛拧我?”平宁西愤愤不平。
“猪头,我说走,还不快走!”漠飞扬压低声音恨恨地说。
“他打你了,我要替你找回公道!”平宁西甩开他的手,又冲到老头跟前。
“公道你妹啊!”漠飞扬恨不得掐死她!
“臭老头,你找打!”平宁西抬手就是一记“冰雪万梅手”。
那老头冷笑一声,又用扫帚横扫,便化解了她的攻势,不仅如此,扫帚带起的劲风余威不减,刮在她身上,一下子将她扫飞了出去。
漠飞扬忙跳过去接住。
那老头身形一闪,双手一抓,正好抓住两人的肩膀。“两个小娃儿,都别想走!”
那老头将二人抓进院子,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平宁西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老头将二人丢在地上,冷冷地喝问:“你们什么人?”
二人刚才被他抓住,只觉一股霸道的灵气灌入体内,在各个关节之间不断游走冲撞,令人痛痒难当。虽然现在放开了,但全身依然酸软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
漠飞扬道:“前辈,我们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那老头转着眼珠子,“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也路过?”
漠飞扬只好将刚才之事简要叙述一遍,那老头将信将疑,道:“你们是漠家和平宁家的人?好,我自会去调查。要是敢骗我,我决不轻饶!”
那老头像抓小鸡一样拎起二人,把他们扔进一间厢房。
屋子里很黑,霉味也更重。他们坐在地上,好像靠着一堆干草。听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那老头已经出去了。
那老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令他们完全无法运用灵气,身体的力量也使不上来。他们被困在黑暗中,完全无计可施。
漠飞扬还比较镇定自若,平宁西却一直骂不绝口。漠飞扬淡淡地说道:“你骂累了没有?”
“没有!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但别人有!”
“谁?这里还有谁?”平宁西看周围一团漆黑,心里直发毛。
“难道你没听到有个‘吱吱吱’的声音?”
“什么‘吱吱吱’?”
“一只可爱的小老鼠!”
“老……老鼠……”平宁西大叫一声,身体紧紧靠向漠飞扬。
平宁西靠在他胸口,歪着头,老半天也不见说话。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时候都能睡着?好吧,在这种情形下,睡觉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闻着平宁西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一时竟有些恍惚;不经意间抬了抬手,正好碰到她柔软的胸部,漠飞扬脸上一红,身体可耻地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