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黄每隔千丈,便扔下一张传送阵符,扔了十来张之后,已是接近陨石河的边际,有人发现他的身影,朝他传音呼喝几句。
不过,他还是听不懂星域通用语,身形继续接近着,直至自家神识能笼罩对方脑际,意念拾取起作用,这才留意听他们在嚎个什么劲。
自从那一回从巨型陨石钻出来,无意中变成智多星大脑族人形体,被横亏误认为是灵物,然后遭到沮道人拦截追杀。
他此次必须长一智,除了剪大平头和颌下髭须依然不改外,体表变化成一身土黄色道袍,足踏长筒白袜和十方鞋,俨然整一个正宗道流修炼者。
这种装扮,他早年听阿金说过,算是人族宗门修士的普通打扮,不过鉴于息壤之体的稀罕,阿黄还在身体打上无数的遮蔽禁制,完全掩盖自己肉身的性质,让人看上去,只像一个偏土属性元婴初期修炼者,因为在同阶或高阶修士眼里,他的修为无可掩饰。
阿黄已用意念听懂对方喊的话,便是“那位道友,你是哪个宗门的,怎么称呼哇,如此姗姗来迟,我等防御阵都布好,各人都已站好位。”
他看到向自己喊话的是一个元婴中期的人族高大老者,便用意念回复道:“在下名麦,来自外星系,乃是一个宗门外事长老,今日云游路过贵星,看贵星遇事危急,想帮把手。”
阿黄对木青子拉他入门一事,还记得很清楚,要是说自己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事后肯定有当地宗门,意图拉他入伙,毕竟元婴初期也算是此地修炼中人的老祖级数。
胡乱报个宗门,倒是好蒙混过去,混世星域生命星球众多,大小修炼宗门数不胜数,谁知道你的宗门叫什么、在哪儿。
他这么一回答,却是让高大老者立时摸不着头脑,哪里别的星球,嘛宗门外事长老,只得讪笑道:“原来是外星宗门长老麦道友,哈哈,这个,久仰大名,贵客偶尔路过,也来帮忙施与援手,足感盛情,快快,请到这边来。”
你嘛久仰我麦道友大名?老子还是麦道飞机捏,阿黄心下暗笑,足下却是加快速度,瞬间落到最外围的一块无人陨石上,邻近之地便是那个高大老者驻足的陨石。
阿黄刚刚拱手和高大老者施礼,耳际便传来适才站在陨石河防御带中央讲话的那位高阶修士语声:“多谢外星贵客前来施与援手,尚请道友入阵,伺后一起进攻虫族。”
这种传音,阿黄虽然直接听不懂,但是高阶修士在虚空中的传音,不同于在空气中的震荡传音,其实还是以参合使用意念之功为主,让他连猜带蒙听个差不离。
阿黄在高大老者的传音指点下,跳到陨石河防御带一块大型陨石上,那一块巨石已经站着好几个筑基以上修炼者。
这里领头的是一个金丹后期,还有几个金丹和筑基期的修炼者,似乎都是一个家族、宗门中人,看上去彼此十分熟捻。
领头那个金丹后期看见一个陌生的元婴期高阶修士落下来,连忙上前施礼,口称前辈不已。
阿黄看是比自己低阶的修炼者,没有多大兴趣,点点头并不言语,转身看向对面布满星空的类牛角虫群,他进阶元婴初期之后,很自然拥有起高阶修士的傲气。
陨石河星空防御带全然拦住类牛角虫群的前进之路,身后数以万计的星舰依然在狂轰不已,那种震荡波在陨石带上能够感觉得到,像背后有万马齐奔一般。
阿黄看得出这个防御带阵法,布得虽然不是很高明,但是横向很宽阔,远远观之何止万里之遥,直像一条战地壕沟,牢牢地截住前方涌来的类牛角虫群,让身后的星舰巨炮不停地狂轰滥炸,使其在未能突破防御阵的情况下,成片地死伤累累。
陨石河防御阵法并非只有一条带状,主阵是一溜大块陨石直线排列,阵前密布着一圈形状大小不一的陨石群作为外围屏障,还有很多各系阵法禁制参杂其中。
类牛角虫群一直前赴后继地向前冲击着,那真是踏着前辈的尸体,没法包扎自己的伤口,不计伤亡地一直向前挤着,貌似一只只都没有脑子似的。
原来是一只接一只连在一起的虫群,经过星舰巨炮猛烈轰击多时,径往前方生命星球的最后路段,蓦地截然被带状陨石阵法拦住去向。
密密麻麻的虫群在虚空中拥挤不堪,仿佛要凝结成团,轰隆隆的朝着防御阵那圈外围屏障滚来。
星舰巨炮轰出的一道道火团,在虫群中不断爆炸,但是仿佛炸弹在水中爆炸一般,炸开的虫群瞬间便被填上,貌似这点伤亡根本不算什么,大把的虫子可以前赴后继,前面死一片、自有后来虫。
望之很遥远、很悠长的陨石防御带缓冲禁制圈前,几乎都有黑乎乎、密麻麻的虫群在冲击着阵前禁制。
黑色的虫子和更黑色的天幕仿佛已经融合在一起,黑压压地朝着貌似脆弱的防御带缓冲禁制圈倾倒下来,看着令人手冷心寒不已。
被阵法笼罩着的大小陨石都是固定悬浮着的,不再自主地翻转不停,但是缓冲禁制圈最前端布下禁制的大块陨石,在庞大无比的虫群亡命撞击下,已经开始有脱离禁制的倾向,有一些陨石已经被撞得翻滚起来。
防御带中央站立的那个高阶修士又开始传音喊话,大概这一带的修炼者习惯于在虚空中活动,自有一套大范围运功传音之法。
一时间他传音喊的话,在防御带上空轰隆隆地震荡着,让所有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