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你在哪里?老夫寻你来了!”听这熟悉的语声,貌似很是久违的老邪在呼唤阿黄。阿黄早已明白自己只剩下意识体,从元神体到散仙体、再到仙体的躯体,已被所谓的本体黄帝夺去,继而他也尽知黄帝此时的窘境,竟给极道圣人“跻”封禁在此。长时间被封禁,令得将基体息壤送给鸿钧天道的黄帝,已成为一团混沌土气,真灵分量不足使得他无法维持真身存在,阿黄懵懂此来,便让他得以凑足真灵分量,又拿到土系仙体用以恢复。此刻黄帝爽了,阿黄可就惨了,彼长此消,仅剩意识体的阿黄只能无可奈何待在土符皮里,他自也没法向一个来自异界土系灵材化成的神圣生灵求恳,行行好吧、给条生路,然并卵。他一直在转着脑筋想方设法,怎样才能逃得一条生路,貌似老邪的声音传意念呼唤他时,阿黄正在无聊地盯着黄褐色虚空中若隐若现的几行古怪文字发愣。“对,这就是所谓的远古神文,以前老邪曾跟我解释过,那还是在魂界——咦?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是老邪在传音叫我吗?抑或还是幻觉?”老邪长久与五行同伴一起度过,加上进入鸿蒙界域后,阿黄和阿青这些非中央星域之人,得到鸿钧天道界域意识加持,无须拾取外放意念,即能听懂宇内各种语言。故而老邪发来的意念传音,阿黄早已能听懂,他静静听着,渐渐分辨得出不是幻觉,登时有种想哭的感觉,被困在土符皮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一个熟人声音。阿黄忍住激荡情绪,试着朝传音过来的方位,回传出去一句话:“是老邪吗?”周遭静谧片刻过后,竟又有传音飞入他的意识体:“正是老夫哇,是你吗?麦,你果然在此,我就知道你若在,定会在那座土黄坟包中,嘿嘿!”阿黄从老邪的干笑声中,仿似得到莫大安慰,也自发出笑意问道:“你能看得见土黄坟包?老邪,你如今在哪里?如此能够传音给我?”老邪仿佛很是振奋,总是带笑传音道:“老夫当下正在大罗天中央台阶仙器上,也就是说,就在我这具肉身往昔的魂灵身边,他如今便是仙界唯一圣人,圣号极道,即是原来的‘跻’。”阿黄闻言,倒是不怎么吃惊,因为他早从黄帝那里得知,极道圣人“跻”的由来与五行神帝为何被困的原因。他只是奇怪,老邪乃是从“跻”的残骸中孕育而生,“跻”当下会拿他怎么样?他有所不知,得证混元的“跻”成其为仙界唯一圣人,并不在乎自己从前的残躯另生意识,之所以允许老邪肆意呼叫,只想证实五行转世真灵,是否真的已与本体融合。“你怎么又跑到仙界来了?”这是阿黄奇怪的另一件事。“说来话长,简言之,就是‘溹浮’惹的祸!”老邪于是唉声叹气道,紧接着,将此来始末无比简略的述说一遍。原来,早先老邪被鸿钧天道滞留在鸿蒙界域,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鸿钧独自在彼,太过寂寥,总想有个熟人相伴。老邪好歹算是他斩去的三尸之一躯体化生,有人聊聊、聊胜于无,反正五行同伴此去目的,最终乃是飞升仙界,跟老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当初老邪炼体几近大成,本来留不留下也无所谓,只是五行加持的“溹浮”瘾头太过犀利,阿黄给他的存货喝完之后,他也得到鸿钧相助,达到炼体圆满境界,可就是“溹浮”瘾头无法消除。老邪终究没法自行祛除“溹浮”瘾头,且别说他,连真仙之体的“翀”中招,也自无法解瘾,除了散仙能量体,只要是实体真身,当世饮用“溹浮”上瘾,绝无能解之法。他只得设法来找阿黄,让五行同伴再制作一些加持版“溹浮”,给他喝喝,决计最多一直跟着他们好了,只因受不了老邪百般磨叽,鸿钧只得放他离去。鸿钧还将从前往仙界飞鸿传书的专辟路径,细细指点给老邪,让他一路上能少些周折,早点去到仙界,消除瘾头折磨。身为宇宙天道,鸿钧也无法祛除“溹浮”瘾头,老邪乃是纯炼体者,也无法兵解修散仙,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五行同伴,才是唯一正道。老邪从飞鸿传书专辟路径进入仙界,好在炼体者不受仙界诸天层次制约,他可不受限制飞上圣境四天,只是当时阿黄他们尚未到仙界。待他千辛万苦飞上大罗天,见到极道圣人“跻”,适时阿黄他们却已直接飞入五行神帝的封禁包,也仅剩下意识体,经“跻”别有用心准允,老邪得以朝着黄帝封禁包不断呼喊……“麦,你身上还有‘溹浮’吗?老夫当年常饮的、特别加持那种——”老邪简而又简的将此来经历说完,当即就问这个最是当务之急的问题。“应该还有吧,你不是说过炼体圆满,就能除去瘾头吗?怎么还想喝这个?”阿黄有些奇怪,这话以前老邪经常念叨,他都听到耳朵出老茧。老邪听得急不可耐道:“嗐,瞎说的,还有‘溹浮’的话,赶快给老夫弄点,我的喉咙,都被馋虫爬满了!”“你能过到封禁包这边来吗?”得知老邪来到,阿黄的心思重新活络起来,他自有要事要问,便如此道。老邪闻言,便即望向闭目盘坐、形如枯木的“跻”,自从两人对上话,“跻”一直不闻不问,对他来说,阿黄与老邪不过是两只蝼蚁,随便怎么说道,根本无损对五行神帝的封禁大局。极道圣人“跻”连眼睛也不曾睁开,缓缓点头道:“去、吧,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回、来、说、说。”老邪赶紧躬身退下,然后飞也似跳下台阶仙器,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