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果盯着潭水里的扁魟,那条大蛇早已被分食殆尽,扁魟仍心有不甘地游来游去,听到范进发问,答道:“还用说,撑死了呗!”
范进笑道:“呵呵,苒姑娘这么说也对,那四只扁畜牲的确是死了,却不是撑死的,而是撑爆的,是爆体而亡!”
“还有这么奇怪的生物?”仇九深感不可思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潭水中骚动不止的扁魟。
“可不!食物丰富的时候,会被撑死,食物稀缺的时候,又会被饿死。也正是因为扁魟这种毫无节制的贪婪食性,所以这种怪物非常稀少。偶尔发现几条,因其破坏力实在太大,也会被人投毒杀死。我也是从中读到过关于它们的记载,之前并未见过这种怪物,原本以为早已灭绝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
“这么说,潭里的扁魟很可能是被人饲养的,按三弟所讲,只有定量定时投喂食物,扁魟才不至于死掉。”
“是呀,他们在这里喂养这种可怕的生物,目的很明确,就是阻止外来人过潭。不过小弟很奇怪,他们又是怎么过去的,难道……”
一直东张西望的苒果忽然指着对岸道:“快看,那里好像有条船。”
仇九和范进顺着苒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见一篷长草中,露出了船头尖尖的一角,似乎被人匆忙间藏在那里的。
苒果自言自语道:“可惜远水难解近渴,我们够不着,有船也是白搭。”
仇九目测了一下到对岸的距离,心中已有计较。
溶洞出口周围湿气很重,长满苔藓,兼之山壁几近垂直,难以驻足。仇九用剑剖开苔藓,挖出一溜供手足着力的浅坑,壁虎般攀爬而上,待升高一段距离后,再挖坑,再攀升。未几,已经升到了离洞口七八丈的位置,那里有一棵碗口粗的石松。
站得高,看得远,仇九立在古松根上,向对面山岭张望。阳光下,似乎有兵刃的反光射过来,一闪而逝。虽看不到人,但仇九明白,一定是那帮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三人的动向。
仇九收回视线,用剑将古松从根削断,又将枝杈简单修理了一下,抖手一掷,松树干落在了水潭的中间。仇九还剑入鞘,左足踏在树桩上稳定身体,右脚在石壁上一点,瞄着那截树干,向湖面掠去。
人至半途,去势将尽,身体下落至水面时,仇九脚尖点在了树干上,身子重新拔高,飘飘落在了对岸。
仇九一系列动作,惹得苒果惊叹连连,捂着嘴,生怕打扰了仇九,不敢惊呼出声。尤其是见扁魟在松树干周围来回游曳,更替仇九担了份心,待仇九平安抵达对岸,才手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范进比苒果了解仇九,倒不是太担心。
拨开长草,果见其中藏着一只小船,船身用铜皮包裹,大概是为了防备扁魟的撕咬,不仅如此,连船上的两只船浆都包了铜皮。
仇九将船扛在肩上,向水潭走来。刚走出几步,耳听得背后响起暗器破空声,顾不得转身,顺手将小舟向背后一竖,“砰”的一声,一支弩箭钉在了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