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火闭着眼睛,抬手在脸上抹了几把,作沉思状。少顷,双掌撑在桌案上,附身问道:“被告徐显,董夫人的指控你都听到了,有何话说?”
徐显一梗脖子,面有愤色,也不看王火,道:“反正不是被冤死就是被活活打死,小的不辩了,辩也没用。你们这些官老爷,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徐某临死前也不想再遭罪了。”
“儿呀!你不能啊!都说王老爷是青天,你不能啊!”蓦地,一声撕心裂肺的苍老声音在围观人群中响起。
王火看过去,见是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面容憔悴,手拄一截树枝,摇摇欲坠。
“来呀,搬把椅子,请那老妇人堂上就座。”王火吩咐道。
元县令附耳过来,小声道:“王老爷,这妇人是罪犯家属,堂上看座,这不合规矩啊!”
王火眼一瞪,语带愠怒道:“闭嘴,本老爷自有分寸!”
二人声音很低,仇九离着有七八丈,却也听了个清楚,暗自点头。
王火不理一脸错愕的元县令,轻声道:“徐显,看着本老爷!”
也许是徐显被王火礼遇他母亲的举动感动了,闻言抬头上看。王火道:“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脸上为何有抓痕,刀上为何有血迹,原原本本给本老爷讲来!”
七弟已是超凡境修为,仇九清楚王火对徐显施加了精神力,静静箕坐在瓦面上,听徐显如何讲。
“小的以狩猎为生,平时会在山上布置索套陷阱逮野兽。那天晚上小的睡不着,因此天交三更就上山去查看有没有套着猎物。到了地方,发现还真套了一只糜鹿,但旁边却有一只黑熊正在啃食。小的当然不愿意辛辛苦苦捕获的猎物填了黑熊的肚子,因此上前驱赶。没想到,那黑熊力气很大,性子又暴,小的虽在它身上砍了几刀,但它根本不怕我,反而在小的脸上挠了一下,要不是小的躲得快,面皮都差点被它撕下来。小的见打不过它,就下山来找帮手,没想到一下山,就遇到了鲁配和董夫人,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小的杀了董绍,扭住不放,因此一同来见官。王老爷,小的委实冤枉,求老爷给小的作主啊!”
这是要打自己的老脸啊!元县令大怒,伸手取过王火面前的惊堂木,大力一拍,喝道:“咄!徐显,时间,地点,凶器,还有你脸上的抓伤,证据确凿,已经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不是你杀的董绍又是哪个?况且,你已经招供画押,今天莫非想翻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