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颖背执长枪亭立于月台之上,眼眉凛凛,颇有几分飒爽英姿,与那夜湖畔的娇美脆弱‘女’子判若两人。.. 。
随后,又有一名同样手拿长枪的男子缓缓登上月台。此人面貌普通,眼神却带有一丝凌厉,步伐之中隐隐有份魄力,微薄蓝衣拖着地,气势狷介。
陈寒青面‘露’疑‘惑’,随后便恍然大悟,不远处的郁冠幽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冰冷的愤怒。唐稀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此人是离和山的段胜,枪法犀利,实力很强。自那日你下台之后,便是他第一个击破师兄弟额金罩,穆婉颖亲眼所见,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实力如何,不知道为啥非要选他当对手?指一个相对弱一点的不可以吗?”
“她选择段胜的理由很简单。”陈寒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因为对方也和她一样,用枪。”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台上少‘女’的心思。
“想要证明自己的枪法不输任何人么”怀竹英看着台上少‘女’,说道:“总感觉今日的她与平日有些不太一样。”
段胜眯着眼睛看着穆婉颖,嘴角微扬,似乎对这样的对决很满意,说道:“先前的十里枪很是惊‘艳’,不过我不会输给你。”
穆婉颖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输赢不是说出来的。”
话音刚落,青‘色’长枪忽然来至身侧,一杆枪势如青蛇出‘穴’,尚且银亮的枪头上,杀气异常毒辣。
段胜心头一惊,断然没想到眼前‘女’子出招,竟比前几日更加果决和凶狠。他手上的枪并不是星器,枪身由世间最为柔韧,当然也最为名贵的“尘华悬树”削磨而成,通体白里透微黄,枪头由钻就玄铁凝晶锻造而成,在非星器的武器当中,已属极品。
面对穆婉颖的惊人来势,段胜下意识掠身后退,长枪却化为另一条灵‘性’十足的游蛇朝点朱砂缠去。
一杆青枪,银‘色’点朱砂;一条黄蛇,凝晶‘露’寒光。
两人似乎在同一时刻都见到了对方身上的破绽,身法顿时提升,各自枪法在此刻轰然炸裂,瞬间便缠斗在一起。两杆长枪扫过之处,空气如撕裂一般呼啸不止,却是泼水不进。
台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原来枪法对决,竟是这般大开大合,气势磅礴
点朱砂枪头上的红印越发浓烈,穆婉颖周身真元沸腾,一枪直冲段胜‘胸’口。星器与普通武器最大的不同,便是可以依仗真元来改变自身的品质,仿若活物一般,因真元强势而锐不可当,产生与众不同的共鸣。
这一刹那,段胜只觉得手中的枪有些沉重,连脚步都显得笨重无比。他勉强竖枪挡下了穆婉颖这一次的攻击,防御却是越发吃力,下一刻便可能土崩瓦解。而另一边,穆婉颖枪落身侧,明亮的眸子里‘射’出一道‘精’光。
“来了”段胜在心中惊呼一声,他知道穆婉颖接下来的一招便是那日让自己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十里枪。
十里枪快而决绝,几乎万物皆通透,所以他等的便是这一刻,躲过这最强大的一击之后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费尽全身力道勉强控制住身体的平衡,然后咬牙脚下用力一蹬,手上长枪枪尖戳地,刹那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弓弦脱力,整个人便弹了出去,直接掠至穆婉颖的身后。
台下唐稀来瞪着眼珠子惊愕道:“枪还能这么玩?”
陈寒青眼眸深沉。
段胜心中窃喜,十里枪一旦‘激’发,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下自己眼前一片空旷,对方破绽百出毫无防备,只要再一枪刺下,这场对决的胜果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位离和山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颇有大将之风,却与太多天赋异禀的修行者一样,逃不过年轻自负的通病,以为事事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只见一片绿叶,便以为眼前是一片广茂森林。他手中的长枪毫无犹疑地刺下,当晶莹枪头离着穆婉颖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原本蓄势待发的少‘女’却是身影一闪不知所踪。
段胜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脑子里当下一片空白。
点朱砂临空横扫过来,切切实实地打在了段胜的‘胸’口处,沉闷声就像旷野上的一声闷雷,段胜体内的气血仿若这个天地间受到惊吓的百兽飞禽,四处逃离狼狈不堪。他被青枪结结实实地砸落在地,一口咸腻鲜血碰口而出,全身便像是断了经脉一样无法动弹。先前光芒万丈的眼睛里此刻满是不可思议,望着穆婉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穆婉颖本是一脸平静地闭口不言,转身就走,待到月台边缘时候,忽然转过身来,俏脸带着笑意,像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嘻嘻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十里枪哪有这么容易就信手拈来,那日不过是我运气好恰巧使出来罢了。”
说完这句话便跳下了月台,留下段胜躺在台上,一脸茫然,失魂落魄。
看客们不免又是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陈寒青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心中叹了一声:“真是一个有趣的好姑娘。”
穆婉颖走回到郁冠幽身后,脸上恢复了平静,郁公子没有回头,只是用冰冷的语气质问道:“你想证明什么?”
穆婉颖低着头,说:“并没有。”
郁冠幽冷哼一声:“为了心中那一点脆弱的证据,不计整个局势的后果,你太让我失望了。”
穆婉颖沉默了一阵,她觉得有些惊讶,惊讶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