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浓眉倒竖,咬牙切齿,用脚使劲跺地,跑进李忠民家拿出一把菜刀,以刀剁着对方的脸盆,咚咚的急如骤雨般响,骂一句,砍一下脸盆,气势骇人,“我呸,还装母老虎,你家的儿子亦不带把的,拿你家扫把蘸着你闺女的经血往自己脸上写个王字,偷我家芋头还诬赖好人……”
吴贾氏见自家脸盆被砍得凹凸不平,犹如斗败的母鸡,忙藏在身后,又不甘示弱的用锅铲拍着大腿,扯开嗓门骂道,“你个绝户头,赶明儿一家子老小都喝尿去吧……“
空气中凝结着杀气,两个人各自虎势儿一站,公鸡掐架似的对起阵来,污言秽语,滔滔不绝,见俩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围观的妇人亦不敢劝架,都饶有兴趣的观看。
一时间唾沫飞溅,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正当俩人骂的难分难解不分胜负时,李忠民走出了屋,因昨晚多喝了杯,年纪大了经不起酒量,如今还头痛难忍,是以起得亦晚了些,”今日大伙聚在我家门前是为何事”。
“便是你们李家昨夜偷我家的菜”,吴贾氏立马枪话。
李忠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婶子,你这话说的便不对了,这偷菜是咱山河村有史以来的一大风俗,你何故一大早来闹”。
“他大伯,并非我想闹,你何不去我家菜地看看,都成了啥样,你须替我主持公道”,面对村长,吴贾氏气势还是收敛许多。
“爹,不用看了,咱家菜地亦是遭殃”,从地里回来的李迎金更是脸色铁青,他弟未看好菜地,摘的一颗破白菜还惹一身屎。
“俺家菜地亦遭人盗了”,一些看过菜地回来的男人纷纷道。
“咱村从没试过像昨晚那般,毁的严重”,一人面色凝重。
……
“这菜亦并非光是我李家偷得,家家户户都有份,何必弄得邻里不和,大伙何否各退一半……”,李忠民对着吴贾氏与李王氏说。
“他嫂子算了罢,每家都有被盗,再说昨夜你亦偷过别人家的,何必斤斤计较”
“是呀,闹得咱村里鸡犬不宁的”
……
一些妇人七口八舌的,说的吴贾氏脸上无光,狠狠的走了。
之后几天,李迎银都没来找她,孙少恩觉得奇怪,中午吃完饭抽空去了一趟李家。
看大小宝在门前的树下玩泥沙,孙少恩走过去,抱起李小宝,“大宝,你小叔呢?”,虽然讨厌李迎银,看着这两个很相像的小家伙,孙少恩还是很喜欢的。
“小叔不在家”,三岁的李小宝扯着孙少恩的头发,抢先回答,因为孙少恩老带一些吃的哄小孩,大小宝跟她也是亲近。
“大中午的,不在家,去哪了?”,孙少恩被扯得生痛,忙把小宝的手拉下来。
见孙少恩只与妹妹玩,李大宝扯着她的裤腿,“不知道,小叔没说”。
孙少恩也不进屋,坐在门前等,又陪大小宝玩泥沙。
看小宝肥嘟嘟的小脸,孙少恩作怪的插着人家的双颊,一会流出了浓浓的口水,孙少恩觉得恶心,把手上沾着的口水擦在大宝身上。
小宝被弄痛,哭了出来,捶着孙少恩的膝盖,大喊着,“少恩叔坏……”。
大宝见自己的衣衫被弄脏了,也不甘落后,大哭起来,没一会三人闹一团了。
听到哭声的陈欣走出来,看到自己两孩子在哭,而孙少恩哄着,问道,“大郎怎一回事?”。
孩子的娘都来了,孙少恩讪讪一笑,“呃!没事”。
大小宝却不放过她,纷纷告状,说少恩叔欺负他们。
孙少恩羞得落荒而逃,人也不等了。
陈欣看得好笑,她不相信孙少恩会欺负小孩,肯定是她家小孩太调皮了,指着大小宝的额头,“你啊你啊……看把少恩叔都吓跑了”。
大小宝两人呵呵大笑。
几天过后,才看见李迎银,只见他低着脑袋,双臂下垂,左右摇摆的,像个吊死鬼一样。
“你去哪了?弄这鬼样”,孙少恩绕着人家转了两圈。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脖子不好使,李迎银斜了她一眼。
“哇……你不要觉得我好欺负便赖我”,孙少恩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便是因为中秋节那晚,你偷的我家的菜,话说你可否还我一些?”,他哥怪他没看好,要他一个人把土翻了重新种上,他哥暴跳如雷的,他爹娘也不敢帮衬,他从来不干农活的人突然干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他孙大郎。
“早下了肚子,再说你也可以偷我家的啊”,孙少恩还在说风凉话。
“你还是不是我哥们,好,我这就去”,李迎银被气的,脖子直了,双手有力了,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
“喂,你脑袋被门夹扁啦,中秋节都过了,你还敢祸害我家的农作物,老天都不放过你”。
他孙大郎就不是吃亏的人,那晚偷他家那么多也不肯还回来,说什么吃完了,信他才有鬼,李迎银被激得甩手走人,两人不欢而散,
孙少恩也不放心上,他李迎银没两天就会找她的。
听到争吵声,梅蕊从屋里走出来,刚好看到李迎银气急败坏的背影,“你跟二郎咋一会事?”。
“没事,李二郎抽风了”。
“啥?二郎这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