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身体快要倒地的瞬间,被邪毕方抱住。
妖王阡冥常拖着重伤得身体,在邪毕方灼灼杀意的目光中,脸色发抖,一摇一晃地走到牢笼旁,解开封印锁链,将灵蛋放出。
走出牢笼的刹那,灵蛋一身伤痕瞬间消失。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阡冥常与邪毕方皆神色一颤。
“鬼鬼!”
听到灵蛋的声音,白若鬼从迷迷糊糊中清醒,挣扎着从邪毕方怀里跳下,和灵蛋抱在了一块,“太好了,太好了……”
邪毕方见阡冥常一副到嘴的肥肉飞了的失落模样,扬起嘴角笑了一笑,开口道:“我劝你还是快些出去整顿一下,带着手下快快离去。人类的大军可随时准备着围杀你们呢,再不走,你这一行可真要全军覆没了!”
阡冥常恨恨地咬牙,但想这一次劳师动众,虽未能达到目标得到兽王之力,然而,却得到了两个天大的消息,一个是魔尊归来,一个是蜀山的盘古神石,怎么也不算白忙!撤了异空间,从帐篷中走了出去。
邪毕方拍了拍白若鬼的脑袋,问道:“你们能自己回去吗?”
白若鬼万分感激地点点头,“能!这一次真的谢谢您了!”
“不用谢,应该的!”邪毕方笑道,“既然如此,我因有事在身,需去别处一趟,便不与你们一起回去了!对了,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这附近有一窝山贼,比较难对付。你们尽可能乘着夜色悄悄回去,万莫惊扰到他们。”
“嗯!”
邪毕方一个转身,化作一道黑光离去。
白若鬼拉着灵蛋,小心翼翼地走出帐篷。
外面夜色中火光漫天,损伤惨重的妖兵到处走动,空气中蔓延的腥臭味扑鼻。
在还没有目光注意到这边前,白若鬼与灵蛋已经匆匆坐在木剑上,飞入茫茫夜色中。
祥天河岸,有一名为阴麓的大山,山中住着一窝三百来人的贼匪,因仙人镇多有非富即贵者往来,且入得仙人镇必经此山,固在这山上安营扎寨,自取名为阴麓山贼。
这窝劫匪已横据阴麓山四年有余,因贼首是名术士,用的不知何种法术,将贼窝隐藏得极为隐蔽,教人难寻。官府数次想铲除其据点,每次都无功而返。
他们虽是贼匪,却只做劫财之事,从不伤人性命,而且所劫钱财只有少部分占为己用,大都拿出去散予贫穷人家,倒也正义,故昆仑虚上的仙人也懒得与他们计较。
仙人懒得管,官府没法管,这窝贼匪几乎算是被认可的存在了。久而久之,那些想要经过阴麓山进入仙人镇的富人,不用对方出手,便已自觉将一身财产拿出一半放于路上,然后在藏匿于山路两边山贼的打哈欠的目光中,行车远去。
阴麓山贼的首领,名叫容令蘅,如今已二十出头,自诩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又一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法术,为人十分自傲。四年前,他刚刚率领一窝贼将这阴麓山占稳当了,便有忠心耿耿的属下提出该有个压寨夫人的建议,他也同意了。只是四年间,虏获了上百名俊俏靓丽的女子,他却一位也没看得上,反而,每一次到了最后,是那些女子死活不愿走,硬要留在他身边。长此以往,这位首领一看到女人,就心惊胆颤,避之不及,却与兄弟们相处甚好。众属下可是忧愁,生怕自己的主子成了断袖。渐渐的,这位首领发现,那些兄弟不知何时,如他躲着女人般,纷纷躲着他,顿时心里空荡荡的,倍感孤独寂寞。
这晚,容令蘅从屋中走出,见周遭兄弟一见着自己出门纷纷散开,十分心伤,叹了口气,走出寨营,几个翻身,来到了一悬崖峭壁边,弯腰坐下,拿起腰间酒壶,痛快畅饮。
醉了好,醉了就不用为娶不到女人而心愁了。这帮该死的兄弟,一定是在气他没给他们娶个压寨夫人,所以才处处躲着他!也罢,想想年龄确实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挑下去了,明个便下山随便找个将就着过吧!
醉眼迷离中看向月空,突见一个奇怪的黑影于月下掠过。不像是鸟,倒像两个人踩在什么上面。容令蘅吓了一跳,连忙拿起自制的望远镜,放在眼上观去,终于看清,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踩在一把木剑上,御剑而飞,“仙人?”他喃喃道,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左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木制的弹弓,同时取了一颗弹丸。
他用这弹弓打落飞行的鸟雀已是惯行,除了鸟雀,还打过富人的脑袋,打过王爷的脑袋,甚至打过皇帝的脑袋,甚至最近来了仙人镇的皇太子的脑门,他也打过。只是,这仙人,他还没打过,还真想尝尝把仙人从天上打落的滋味!
“咻~”容令蘅吹了一声,抓着皮绳的手一松,便见那颗弹丸犹如被附上了法力一般,一阵利风,冲上云霄。
上空,木剑上,白若鬼正在检查灵蛋的身体,口中喃喃:“真的没有事吗?明明之前看你还满身是伤……”道着恨不得扒了灵蛋的衣服,进行全检,然而考虑到晚上太冷,怕灵蛋被冻着,只得作罢。
灵蛋幸福地趴在白若鬼的怀里,用脸蹭着白若鬼的胸膛,虽然因为胸膛一马平川觉得有些奇怪,但小小年纪的他还想不到太多,只知道能这般粘着鬼鬼,就很幸福很幸福了,“鬼鬼,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只要有鬼鬼在,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白若鬼怔了一怔,含着泪光打量灵蛋望过来的笑脸,苦苦呢喃:“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