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离低头自嘲的一笑,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告诉过自己:“如果”,这个词她一辈子都不想用到,那说明她留恋过去,停滞不前,又带着一种逃避的心里。
这世界上就没有如果,重活一次的方法,只在
她定了定心,把烧到半热的水倒进水槽里,挤了些洗洁精进去,手里就来回搓着那些用过的盘子碗。
动作是机械的,一颗心也是空的。她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去想,例如她又事业了,这次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例如她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出现在陆子均的身边才不会被他怀疑。
姜一离迷茫着侧脸去看厨房小小的窗,“哦!真的下雪了!这天气还挺会应景的。”
姜一离甩着手上的水朝窗户边走去,她发现季楠这个小窝也挺好的,虽然公摊面积大了点,但是高层可以俯瞰全市,夜里也算景色别致。
她的目光略过视野所及的这半面城,眸子一怔,就落在了一个被红灯点缀着的十字架的上边。
那里是全市最大的医院,江霖风白天就是坐在那里的某张病床上,面对所有的记者宣布他们的订婚不生效了,而且是永久的。
姜一离唇角勾起了一个笑,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姜一离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了晚上11点,电视是关着的,姜一离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做着。
突的,她站起身回到了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有季楠均匀的呼吸声。
姜一离走去柜子,把外衣大衣取出来,还多加了一顶防雪的帽子。
她轻着脚步走出房间,掩好门,然后快速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其实静坐的那几个小时,姜一离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想,她一直算计这从这个城边的地方到那个红十字架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间是打不到车的,而且再也不会有谁在楼下等她。姜一离算出来如果她徒步走到那里的话,正常该是2个半小时的时间,可是下雪了,着就不太好说了。
路上的积雪不多,但是正因为积雪不多所以才特别的滑。姜一离小心着脚下的每一步,所以她始终没有抬头。宽大的帽檐遮挡着她的脸,身上一件好多年都不穿的羽绒服,脖领系紧到了最上边。
姜一离还是觉得冷,刚开始是脚下,而后是双手,一个小时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开始跟着颤抖。脚步也显得略有急迫。
好在,她已经快走到市里了,至少有通明的路灯,还能时不时的看看街边那些关了的店铺橱窗。
姜一离数着橱窗就又走了一个小时,当她在林林总总的楼宇之间,看见那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架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像是冻透了一样。有风吹在她的胸口,后背就一阵凉意。她的脚已经没什么知觉,只是木纳的向前,像极了始终保持着惯性的机器。
医院的楼下,姜一离愕然停住脚步,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江霖风跟这个冬天的初雪有什么关系?
好像她在看见雪花漫天飞舞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两人之间的距离了,可是到最后她才意识到她跨越了一个原因。
额……
姜一离犹豫了一下就迈出了步子,管她什么原因,难不成这三个半小时的路她白走了吗?
三个半小时,都足够她往返于临城一个来回了。至少上去看一眼吧!
姜一离穿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抖着身上的雪,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帽子上也是,突然的迎面而来的暖气,让她的脸像火烧一样的热着,但是一摸还是凉冰冰的,双手肿胀不堪,而且还有点痒。
姜一离整理好这一切,刚好电梯叮咚一声,她踱步走出去,就是这座医院的顶层了。
她了解那个男人,他是绝对不会住除了vip病房以外的地方,姜一离在空荡荡的顶楼环视四周,一眼就确定了江霖风所在房间的位置。
那一面前就只有一间房,而且门口两个黑西服的男人正靠在墙上抱着肩膀打盹。姜一离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
“抱歉,你不可以进去。”
其中一个西服男手臂拦住了姜一离,但是在看清她的同时,那男人的目光中又写满了犹豫,“姜小姐,请等一下。”
姜一离看那男人推门就要进去,她紧忙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江霖风现在还没睡吗?”
男人摇摇头,“睡了,于特助在里边,我得去问问他。”
没多时,于朗跟着那人走出门,他朦胧着一双睡眼,身上的西服是披着的。“姜小姐?”
姜一离点点头,“我能去看看他吗?你放心我不会吵醒他,就想过来看一眼。”
姜一离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可能以后没机会了。”
她是在这一瞬间才明确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她的计划要开始了,以后她会站在江霖风的对面,别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只能说她不是因为恨江霖风。
于朗让出了半个腰身,并主动替姜一离开了门,于朗多嘴问了一句,“姜小姐,后半夜没车,你是怎么过来的?”
姜一离么说什么,就推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奢华的的确是江霖风的性格,屋顶是水晶吊灯,只开了一组的灯光,所以那光在水晶的折射下,斑驳了整个房间。
姜一离把披在身上的大衣放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帽子就挂在了他床头的那个输液架上。
“听说是胃出血,可给你本事的!我就当做是你知道我怀孕了,帮我庆祝吧。”
姜一离向上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