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了下个月固定的花销,既然还有结余的话,就拿出这个月和上个月的结余,帮丽清把嫁妆里的家具银钱,结算了吧。”
“谢谢娘。”
“娘。”
文老太太话音落地,文东氏欣喜若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文闻氏下意识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她心头的委屈涌了上来,几乎就想撒手不管不顾,府里的收入为何会有结余?还不是自己娘家铺子给的方便?原本是想为府里多攒些银钱,日后家里的女儿出嫁手头也宽裕些,但是现在婆婆就这样轻轻松松两片嘴皮子一碰,她就得放手?
文闻氏只觉得两眼之前一片金花,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
文东氏得意洋洋的看了文闻氏一眼,正好看到了文闻氏的失态,文东氏得意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对手的最好机会,因为知晓刚才自己尖利的声音惹得婆婆不快了,文东氏这会子自然而然的便压低了声音:“弟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若是真的不舒服,便回房休息去吧。”
文东氏虽然让自己的声音圆润了几分,但是在一片寂静的花厅里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文老太太的耳中,文老太太闻言看了看文闻氏的脸,看到了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文老太太只当是文闻氏心里抵抗她的决定又不肯明说,故意拿脸色给她看。
“老二媳妇儿是不舒服吗?来人,去请府里的大夫来。”
文老太太冷冷的开口,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着急,颇有几分想看看文闻氏是真病还是装病的意思,文东氏一向知道自己的依仗是谁,文老太太的的意思她观察的一清二楚,而她的心情也就越发的爽快起来,甚至还推了一把自己身旁的乳嬷嬷:“老太太吩咐,还不快去?”
乳嬷嬷立刻就明白了文东氏的意思,欢天喜地的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文老太太原本只是发泄的喊一嗓子,意在威胁文闻氏不要太拿娇,没有想到文东氏竟然直接就叫上自己的心腹去请大夫,文老太太这会子再开口阻止便不合适了。想想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就是文闻氏的面子不好过罢了,文老太太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便看看吧。
乳嬷嬷的动作很快。府里常驻的大夫今日刚好不用去药铺里坐堂,所以来的也很快,进了花厅先下老太太行礼,又向两位太太问安,等到老太太吩咐他上前去给二太太把脉的时候,大夫想到了自己怀揣的那锭银子,便打算着即便是二太太有些心浮气躁,只要不严重,他便往好的说吧。
大夫特有的手指尖搭上了文闻氏的手腕,一直在文闻氏身后站着的大嬷嬷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又像是忧心又像是在期盼着什么,等她看到大夫一脸纠结的表情之后,她脸上那种期盼的神色越发的明显起来。
“怎么了?可是不好?”原本是等着大夫打文闻氏脸的文老太太这会子也觉察到了不对,大夫把脉的太久了吧,怎么还不出结论?
“是,不,不是,可否请二太太行个方便,让我再把把另外一只手?”大夫此时已经忘记了怀中的那锭银子,他刚才把的文闻氏的卖相可是有几分滑珠的。若是真的,那么怀里的那锭银子便烫手了。
大夫并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文府里真正的顶梁柱是谁他还是知道的,小打小闹的帮忙也就罢了。算是赚个零花钱,但若是牵扯到了子嗣,大夫是见识过文府二老爷的武艺的。
文闻氏这会子也意识到了什么,之前虽然大嬷嬷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但是一来时间短二来她也没什么信心,所以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大夫的表情似乎证实了大嬷嬷的说法,文闻氏几乎是迫不急的将自己的另一个手腕递了过去。
文东氏坐在文闻氏身旁的茶几旁,原本是等着看好戏的她这会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狐疑的看着大夫的动作,随后又看了看文闻氏后腰上垫的结结实实的靠垫,文东氏也是生养过的妇人,一个念头瞬间就闪入了她的脑海里。
“启禀老太太,给老太太道喜了,二太太这是有了喜脉,应是有月余了,二太太身子骨很好,但还是请尽量避免情绪的波动以安胎。”
“不可能!”
文东氏的声音几乎是在大夫道喜声响起之后便冲了出来,但随后她就意识到了不好,有些傻乎乎的看了看原本一脸喜色的文闻氏脸色转冷,而高台上的文老太太已经褪去了之前严肃的表情转而期盼起来的神色,文东氏突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文老太太盯着文东氏,脸上的笑容还在,但一双眼睛犹如利刃一般刺痛了文东氏的脸颊,文老太太的声音和蔼了许多,却让文东氏觉得自己的背脊迅速的汗毛直竖起来:“看老大媳妇欢喜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不快向你的弟妹道贺?”
文东氏想到了刚刚老太太许诺下的百两银子,她原本挺立的腰肢立刻就软了下来,她一脸笑容的看着文东氏,仿佛是在看一个银光闪闪的大元宝:“看我这欢喜的,嘴巴都不会说话了,恭喜弟妹啊,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盼到了。”
文东氏的话说到后面就有些堵人心了,文老太太不想再搭理这个没分寸的大儿媳妇儿,转而向文闻氏问道:“现在可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大夫,二太太是否需要吃安胎药?”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装壁花的大夫听到了文老太太的问话,立刻开口道:“二太太的身子原是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