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君山不经意的用眼角的目光打量着文研明,在看到文研明将眉头微微皱起来之后,他的心头一喜,晓得文研明已经知道了之前的事情,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对方的心中埋下一丝疑惑,那未来就足够他操作的了。
文研明的不喜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等待着米君山接下来的话。
米君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倒也没有再多废话什么,露出了一个略微苦涩的笑容:“许是心里还有些难受吧,若是二叔方便的话,可否帮君山带个话,就说君山想请岳母过府陪陪丽清。”
米君山的态度很诚恳,文研明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疾步走了起来。
米君山目送着文研明离开之后,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他怎么会让米仁轻易的逃出京城,虽然米仁是个小少爷,在行伍里不一定吃的了苦头,但是他米君山是什么人?是绝对不会把任何危险的事情放在身边的人,所有的问题,都必须扼杀在萌芽中。
米仁和文丽清,就在一起被解决掉吧。
文研明回到府里,第一个找的人并不是文东氏也不是文闻氏,他直直的走进了文婉清的房里,文婉清正在窗前临摹,文研明的气势迫人,文婉清立刻就转过头来,手中的笔却是稳稳的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爹爹,怎么了?”文婉清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手示意乐杏儿出去。
文研明站在圆桌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一会之后,才缓缓的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婉清上次跟爹对弈的时候,跟爹爹说的话,还记得吗?”文研明轻轻的开口,文婉清缓缓的站起了身,坐在了文研明的对面。
“爹爹说的是上次婉清给爹爹讲的小话本吗?”文婉清抬手,为文研明倒了一杯清茶。
“是的。”文研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受的表情。文婉清第一次在文研明的脸上看出这样的表情,她的心里有些难过。
“话本里,最后那个秀才是死了,还是高升了?”文研明咬紧了牙关。他不能想象,有的人会因为自己的野心,陷害自己的兄弟与妻子有染,将两人弄的声名狼藉甚至是丢了性命,而那秀才却得了所有的家产。他最终的下场,若真是升官发财了,文研明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他是武人,他只想着将那秀才拖出来,狠狠的痛揍一顿。
文婉清露出了一丝笑容,自家的爹爹虽然在官场中混迹了好些年,却好像还是看不透一些事情,家产算什么,前程才是男子的野心,陷害算什么。踩着人上位才是最重要的。
文研明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他总是相信着身边的人,相信着有血缘的人,所以即便上辈子事后知道大嫂对自己夫人的敌意,他依旧敬重着对方,他总是认为那不过是女子后院的倾轧罢了。
“爹爹,话本是女儿看来散心的,若真的有人那样做了,爹爹当如何?”文婉清不晓得文研明今天碰到了米君山,但是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在加上这辈子发生在文丽清身上的事情。文婉清总觉得米君山不会就这样沉寂下去。
文月清配米君山是天作之合,文丽清对于米君山来说,就是一个障碍了,一个绊脚石。
“要他的命。”文研明见过血的。一条渣滓的人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文婉清的嘴角微微上翘,爹爹能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便好,米君山要做什么,文婉清猜的出来却阻止不了,一则是因为她能借用的人手此时都有事情。例如闻不问,例如玥郡王,另一则则是大房里她没有办法找出能告知的人,若是跟文东氏说,只怕还没有说完就会被骂出来,若是跟文逸清说……别说她信不信,就算她信了,若是知晓背后主事之人是三皇子,她会不会在旁边坑自己姐姐一把都很难说。
文婉清还记得,上辈子的文府和闻家,都是文逸清的踏脚石。
文婉清现在只想把文研明摘出来,自己已经不识闻仪华的抬举,若是他们在这些事情里想要算上文研明一份,若是文研明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怕是要跳到坑里去了,毕竟原本三皇子埋下的两个钉子已经没有了用处。
文婉清没有再开口,文研明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当时文婉清跟他说那个话本子的时候,他还想着是谁这样不着调给小姐看这些话本子,若是查出来是谁,他定然是不轻饶的,可是现在文研明再想来,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某非自己的女儿知道些什么?
不过很快文研明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文婉清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出过文府了,哪里会知道那些事情,若不是文婉清太过无聊,又怎么会找那些话本子来看。
文研明跟文婉清下了一局棋,转身就回了房,文研明已经不在羽林骑了,想要分出人手去盯什么怕是不能够,但若是想注意一下米府的动向,往日里同僚的情分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文研明找了羽林骑里称得上是兄弟的同僚帮了忙,消息却很快传到了沈良才的耳中,沈良才不傻,转头就禀报了玥郡王郑少昊。
当文婉清清晨起床站在窗前吸气的时候,猛然间她眯起了眼睛,此时天虽然大亮,但阳光却不怎么刺眼,文婉清轻咳了一声,想要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身边的乐杏儿觉察到了文婉清的动静,小步的走上前来。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适?”
文婉清转过眼看了看乐杏儿,转头又看了看闪闪发亮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