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昊之所以会进宫一趟,就是要将文婉清手中的那物件过了明路,现在皇帝陛下给了意思,郑少昊自然就可以轻松离开,接下来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他这半个外人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合适。
郑偍不妨郑少昊要走,原本想让他敲边鼓打算又落了空,心中有几分不爽快,但是看到了那个头颅被深深压住的弟弟,郑偍心中又是恨起,现在他跟郑祥已经是不死不休了,若是不将他打入尘埃,他郑偍今晚就白受了这些苦楚。
“父皇,二皇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连京城的百姓都遭受了牵连,儿臣请父皇下旨,严惩那些参与叛乱的官员,株连九族。”
“嗯,准!”皇帝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赞同了郑偍的请旨,这样的动作彻底的激怒了郑祥,刚才他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但是现在他更想做的却是将郑显也拉下水,没有理由自己惨了,平日里跟他争斗的这个还能轻松。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郑祥使劲了全力向上抬头,压着他的黑衣人不敢与他硬碰硬,因为这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还没有下旨要弄死他。
“哦,你还有话说?说吧。”皇帝陛下看上去,并没有剥夺郑祥辩解的意思,郑偍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看着郑祥。
“父皇。”按着他头的黑衣人得了皇帝陛下的示意,松开了手,郑祥轻松了几分,抬起头来的时候,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激动,“父皇。今日之事,儿臣是被陷害的,是郑偍他派人怂恿儿臣的,儿臣身边有一位谋士,正是郑偍安插在儿臣身边的探子,儿臣一时不查被他蛊惑,做下了这等错事。但是儿臣恳请父皇。请父皇看清楚郑偍的真面目,不要被他蛊惑了。”
“你胡说!”郑偍心一跳,抬头看着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显然皇帝的脸色已经转为了若有所思,郑偍心下更是大急。
“父皇,你别听郑祥胡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郑祥手下的谋士,我哪里能派人进去。”
“父皇。这是真的,那谋士现在还在我府上,父皇可以捉来当场与大皇兄对峙。”
“父皇,这是郑祥的计谋。那谋士定然是他的死士,他做了事败的准备,若是不行。便要将儿臣也拖下水……”
“父皇!”
“父皇!”
郑祥和郑偍显然都意识到了对手不是个傻子,这样明显的策略真真就是将他们俩放在了两败俱伤的位置。但是他们俩不能不说,不能不辩解,哪怕知道他们这样会让上座的那个人更加的烦躁,却也得跳出来。
“显儿,看到你的两个皇兄这样,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皇帝陛下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郑祥和郑偍楞住了,他们的目光落到了皇帝陛下的身侧,那里有个人影动了动,掀开了布帷走了出来,一开始他们看到了那边有人影,还当是哪个待命的小太监,现在看来,竟然是三皇子郑显。
“启禀父皇,儿臣请求父皇给两位兄长一个机会,二皇兄定然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等的错事,大皇兄无昭回朝也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父皇恩准。”
郑显规规矩矩的跪在皇帝陛下的脚侧,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在为两位皇兄辩驳的话,但是当他的话音落地之后,平日里不将这个三皇弟放在眼中的两位皇子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们俩都成为了郑显的踏脚石。
“郑显,你才是怂恿我的人,父皇,你不要相信他,我的怀里有他献上的一份血书,是他与他联络的那些官员向我投诚的血书,父皇,郑显才是最大的得益者,父皇你不能相信他。”郑祥的反应比郑偍来的快,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算无遗漏的谋反之所以会失败,正是因为此时跪在皇帝陛下脚边的那个人,他怎么能放过那个人呢?他还有他的把柄在手啊。
“皇兄。”郑显转过脸来,对着郑祥的神情满满的都是悲哀,“你做错了事情,拉大皇兄下水,又拉了我下水,皇兄,若是今日在此的是四皇弟,你是不是也要说他怂恿了你谋反?”
郑祥的挣扎越发的厉害起来,他气恼的说不出话,只想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皇帝陛下觉察到了郑祥的想法,挥手让那两边的黑衣人松开了对郑祥的压制。
“父皇请看,父皇你看……”郑祥如蒙大赦般将手伸到了怀里,将那放的妥帖的布帛拉了出来,看到布帛上的痕迹斑斑,他心情越发的兴奋,甚至直接就在手中抖了开来。
月牙色的布帛伸展开来,一团一团的污迹连结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古怪,郑祥不敢置信的抖了抖手,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拿错东西之后,他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傻傻的盯着那张被污秽的布帛。
“不,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郑显你交给我的投名状,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不可能……不可能!!!”
郑祥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看他那模样,像是要冲上龙椅去找郑显算账,但是郑显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黑衣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若是伤到了皇帝,他们这一殿的人都要拿命来陪。
“二皇子郑祥,谋朝篡位,不知悔改,废除他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拘禁皇子府,皇后教子不严,打入冷宫,剥夺封印,协同之官员,首犯斩首,家眷充军为奴。”
皇帝陛下垂下头,挥挥手,示意黑衣人将二皇子郑祥架出大殿,随后向身旁的大太监下达了旨意,大太监虽然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却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