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雪瑶她并不想让凌云知道,若是他问起,就说是自己趁他熟睡时,帮他找了些布料弄好的。
这般说,凌云应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份,或许,还会露出感谢的笑意,雪瑶想象着,不由偷笑几声。
可能是笑声大了些,凌云的身子像受冷般动了动,蜷缩起来。
雪瑶连忙以手掩住偷笑的双唇,衣袖恰好落在了她的膝上,倒映着月光,如梦如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或是过了半会,在少女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少年一人。
夜空依旧洒着星光,与月光一起,照落在这流水中,森林中,少女与少年间的火堆中。
时间久了,少女也有些困乏了,明亮的眼眸渐渐合上。
可当少女要睡去时,耳边突然传来什么声音,让她清醒了几分,眼眸灵动,怕四周会出现什么危险。
“凌云!”雪瑶这才发现,自己最在乎的少年,从石板上滚落下来,衣角险些沾到火堆。
连忙起身来到凌云身旁,护在自己怀里,心中的担忧未有减少,看着凌云一脸的疼痛表情,双手紧抓着胸口,痛苦万分,此时状况,她竟不知应对。
雪瑶从小开始,并无学过何种治疗法术,当下不知如何,只好先将凌云扶回石板上躺着。
“啊……”凌云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他咬紧着牙,压制着自己的痛楚,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很痛苦,他的双手,抓着胸口的衣物,已抓出几道破痕。
“凌云,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雪瑶握住他的双手。想试着制止他。
未曾想,此刻的凌云,力气提高上许多,竟是将雪瑶纤细的双手一甩,令得雪瑶险些倒向火堆,好在力度没再强上几分,雪瑶没沾到那火堆腾出的零星火花,这才安好。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些受痛。
“怎么办,怎么办!”雪瑶此刻也全然不理那疼痛,起了身,回到凌云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雪瑶焦虑之中,脑海中不断搜寻着各种学过的法术,可自己除幻术类外,竟几乎寻不出治疗法术,唯一的治疗法术,也不过是将小伤口修复罢了。
“啊!怎么办!”雪瑶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平日要偷懒,不学些有用的法术,连最基本的治伤法术都学得不精,甚至都看不出,凌云是何种病症,又或是其它些什么。
此刻,凌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刺入般,疼痛无力,整个心脏,不间断地,撕裂着。
可他依然强忍着疼痛,因为他并不知道,少女是醒着的,若在此时发出疼痛声,必然是会吓醒少女,这样,绝不可以。
这般下去,自己的心脉,将承受不住,可自己,又该如何,身体,似乎也已经失去知觉了……
“不行了吧?快!解开封印,本大爷就能救你!”炎魁的声音突然传起,带着丝急促,很明显,他也不想,让凌云如此痛苦。
但其实更多的,他是想保住这副身躯,保住自己,因为无论如何,只要身躯死亡,那么自己,也将跟着死亡。
所以,生死之间,炎魁才会如此紧张。
“不行……”凌云艰难地吐出这两字,咳出几口血,他答应过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能解开封印。
“蠢货!如此下去,卑微的你,会害得本大爷一起死的!”炎魁吼道,却无可奈何。
受到封印压制的炎魁,除非是积蓄了一定的力量,或是在凌云的同意下,又或者凌云意识模糊中,才可无视封印,暂时出现,成为凌云身体的控制者,不过,与后者相比,依靠自己的力量出现,需要积蓄太多的力量,也就是身为魔才有的——魔力,而此时的炎魁,还未能聚齐,还需要一段时间。
故,他才会要凌云解开封印。
“我……我……不能……”凌云的意识已痛到模糊,双手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臭小子!”炎魁一声怒吼,充斥着他浑浊的恨意。
“凌云!”雪瑶俯下身,紧握着他的双手。
“好冷!”刚触到少年的双手时,便有一股冰冷之息,从他的双手传来,一时之间,雪瑶如玉的双手,像是被冻伤般,光滑的肌肤上,发红裂开细小的伤口。
雪瑶忍住裂开的疼痛,体内催动法力,那淡淡蓝色法力,便是从她的双手而出,融入凌云的双手中,身躯里。
少女并不知凌云的情况,更不懂治疗法术,如今,她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将自己的法力,传输给他,为他护住心脉。
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法力用尽,心脉守护不住,凌云他,就会……
“让开。”
原本只有两人的地方,却突然多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并不是炎魁,而是一女声。
“谁?”雪瑶一反应,法力浮动,黑珍珠般的双瞳刹那变成湖水清蓝,向后看去,只见离她不远,有一身影,正向她而来。
只见那一身影,是一女子,这女子,一身白色衣袍,衣袖与衣角,皆绣有般,胸前挂着红色绳结,奇怪的是,她竟一头长长白发,可配上她清丽绝美的面容,恍若一不染红尘的幽静圣女。
“让开。”白发女子再次走近二人,再次说道。
“不让!”雪瑶一声回道,洛神之瞳清澈如水,只见雪瑶蓝袖一舞,漫天的蓝蝶,迎着月光,竟是凭空出现,涌向白发女子。
她不知道,那白发女子是否为敌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