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云看着他,话未说完。
“闭嘴。”逸长风冷冷地道。
洞穴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和那从古琴上散出的紫光。
正是逸长风的这份冰冷,将凌云原本想说的“谢谢”字句,生生压了回去。
不知是否因此,令得凌云原本苍白的脸,更加重了颜色。
逸长风右掌掌心按在古琴上,刹那间,古琴上散出的紫光,暗了几分,溢出妖异的气息。
这妖异气息,似乎不止是从古琴上溢出,还有,逸长风的双眼,此刻透着,真实的杀气!
逸长风的神情,看起来,与以往大有不同,以往,他虽是冰冷,却未有如此沉重的杀气,只有,他提及要杀之人,才会有杀气,充斥着他那冰冷的双眼。
可现在,纵使是平凡的凌云,也能察觉,他眼中的锐利杀气,不由眼眸一震,脖子向后一收回,“砰!”的一声,后脑勺却是撞在了洞穴的土壁上,一时不知是痛,还是害怕,捂着后脑勺,蹲了下来,齿间颤抖般的上下动着。
或许是凌云这一撞,令得逸长风从杀气中脱离而出,回过神来,方才发现,凌云的状况,却依旧一脸冰冷,似乎看不见般,若在漆黑之中,还说得过去,可在这紫光里,不是眼瞎的,看不见,就太过好笑。
又或是,而逸长风,他只有冰冷,并无所谓的感情。
逸长风向后退了一步,脸色不是很好。
“你……你没事吧……”凌云虽依旧捂着头,却小心地问了声。
逸长风并未理他,而是盯着他,目光虽是冰冷,却多了份疑惑,眼前的平凡少年,竟是如此奇怪,明明受到自己的杀气所惊,还会关心自己。
洞穴里,又恢复了寂静。
直到一人,开了口。
“说。”逸长风意念一起,那紫色古琴,移动到他的右手旁,竖着悬浮,琴弦对着凌云。
“说、说什么……”凌云稍稍好了些,双手这才垂下,慢慢起了身,却是半弯着腰,眼眸,怎敢对上逸长风。
“你想知道的。”逸长风依旧冰着一张脸。
“我……”凌云是有好几个问题,从客栈到这里,便一直想问,可却又开不了口,因为他的性格,和眼前这人,他的冰冷,是凌云所不敢接近的。
逸长风别过去脸,看向这洞穴里面。
这洞穴,不过可以容纳两人,站起来时,差几分便会触顶,若是躺下,则需蜷曲着腿,睡着也不舒服,故,通常,是坐着入眠,一开始,会很难受,颈部酸痛不已,可久了,也便是习惯了。
凌云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大胆了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此!
逸长风不回答,对着凌云,便是一个挥手,不由吓得凌云失了先前不易而来的胆量。
好在,逸长风挥手过后,却是落在了他身旁的古琴上,顿时,古琴上紫弦震动,琴音如叶,叶片飞舞,在凌云面前,紫光迷幻,构成了一幅景象……
当时,还是夜里。
在柳门里,凌云困意过头,昏昏睡去,而房门未关上,等着他人将其关好。
蜡烛上,还有慕容泠灵力留下的淡淡白光,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夜里的风,从窗外传来的“呼呼”声,不知为何,越发阴冷,若是夜风略过柳窗,能否将那白光拥去……
这时,一紫色枫叶群飞入柳门,落在睡着的凌云身旁,待叶群散去,露出一人,这人,一脸的冰冷,肩上有一灵动楼燕,楼燕斜着小脑袋,轻轻一跃,羽翼也不需拂动,自然落在木上,走上几步,近了近凌云,呆了会。
只见,这小家伙,回过头,看看冰冷的逸长风,像是要在他那里找到许可。
逸长风未言什么,只是紫衫移动了些距离,人已是坐在熟睡的凌云对面,与凌云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普通木桌罢了。
说来也奇怪,这柳门房中,布置用品虽说不上奢侈华丽,却也很是精致上乘,居于其中,很是自在、舒服,又是一种享受,那柳窗,轻轻推开,月光自然落下,风迎面吹来,若衣衫单薄,怕是吹久了,会着了病,这时,把两边的窗往身前合上,朝那饰有木雕的暖床走去,睡于其上,柔软的枕被,带来的,是一夜的美梦。
可恰恰是这普通的木桌,与这份精致,难以相容,就像是在一宏伟宫殿之中,突然出现一把寻常板凳,看着不由心生怪异。
而这一点,其他人并未发觉,逸长风却是早已注意到,虽如此,也未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示意都不露。
见逸长风坐下,便无多余动作,那六尾楼燕,高高地扬了扬羽翼,抬了抬小脑袋,给人一副要做什么大事的感觉一样。
一个小爪抬起,小小的身体抖了抖,看着小家伙,担心它不小心扑倒下,偏偏它东倒西歪,愣是出乎人的意料,走近了凌云,伸出了紫色小爪,对着凌云的粗布衣袖,蹭了蹭。
对于这一细小的感觉,熟睡的凌云仅仅只是抿了抿嘴,动了动手,翻换成另一边脸颊,露出了原先枕着的那一边,上面有着烫烫的微红,脸颊上也黏了些许发丝。
凌云的反应,“惹”得六尾小游气气地跺了跺脚,“啪啪!”几下,小脑袋忽地一斜,像是有了什么主意,轻轻鸣了一声,伸出了小喙,啄了啄凌云的手。
虽是隔着粗布,可比先前的轻蹭,已是好上不少,这不出一会,凌云便是从熟睡中,模模糊糊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