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盛寅修为已失,我看先宰了盛寅。”一句话,起了作用,盛寅猛然睁开眼,用手揪住了商洛的法衣道:“商道友,他们好恶毒,不但废了我的修为,现在还想要我的命,救我啊!”
“并肩子上,我就不信筑基修士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围在四周的修士立时祭出法器商洛猛扑,各式法器带动法力波动向商洛砸了过去。
商洛无法再拖延下去,连人带椅靠着盛寅的身躯一起往后翻,凌空翻起的同时,灭神刀祭出,木椅顿时支离破碎,一个催动法刀的炼气中期修士狂嚎着,满头满脸鲜血飞溅着摔了出去。
商洛抱着盛寅,贴地翻滚,炫目的刀光伸缩不定,又有三位修士惨叫出声,击破的护盾带着削断的小腿甩向四方,修练无影脚去了。
“稳住,拿准时机再上,不要乱了套路。”
商洛很快出了偏殿,到了正堂,倚在一根堂柱上,睁开双眼,微微喘息。
正堂里人影晃动,奔走急速,各找自己出手的有利位置。这一切景象在商洛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他的视觉已是茫然一片,眼前好像飘移着浓密的薄雾,看什么东西都是模糊重叠的暗影。
商洛无法祭起火眼金睛术,知道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视线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混沌水底。他不知道是眼球遭到了破坏还是薄雾失神丹引起的目力障碍,看样子要问盛寅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时间问他。
紧了紧抱着的盛寅,他确实不知道是否成了失明的瞎子,心中的绝望、痛苦和仇恨象火一样燃烧。他恨自己一念之慈,放走了贺顶红,这就是给他带来的报应,瞎了眼的残废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该怎么混?这都是他信任道友的结果。
一个失明,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修士,和失去生命有什么分别?商洛此时的绝望感受,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他还有一丝希望,就是手中的盛寅,也许他还能使眼睛复明。
商洛心头绝望的情绪没有流露到脸上,看上去他还像以往对敌的反应一样,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身体依然麻木,可是比刚才好多了。这一切不能不归功于他的沉着冷静,善于把握时机,在短促的时间里,减小了薄雾失神丹一部分毒害。
商洛的感受是对手无法猜测的,贺顶红所带领的文墨宗修士只能判断商洛中了毒,可能他的修为会打折扣,他们没有盛寅的指点,还不知道商洛已失去了视力。
正堂里布满了修士,每一双惊恐的眼睛都盯着商洛,个个紧张而又忐忑不安,没有修士敢在这时候出手,片刻的僵持,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贺顶红沉不住气了,大喝道:“好个商洛,中了毒还装蒜暗算人,今天若让你逃脱,我就不姓贺。”
商洛眨了眨眼,依然是冷漠的表情。
“大人,商洛确是中了毒,就是不知道中毒的程度,如再不动手,恐贻误了良机。看他的样子,身体乏力,举止艰难,我们再攻击一番,能得手也说不定。”
“都是盛寅不合作,耽搁了时间,抓住了商洛,我姓贺的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站在山神像旁的修士暴起攻击,蓝汪汪的法刀砍向商洛的肩头,同时一条寒铁法棒,捣向商洛的胸口。
商洛的耳朵颤动了两下,灭神刀挥动,法棒被荡起老高,不分前后,刀刃飞削,淬毒的法刀还没够上位置,就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脖子,一头栽倒。
法剑、法刀、短叉、法枪一起罩向商洛的同时也袭击着盛寅,商洛听风辨位,脊背贴着柱子,避开身后的攻击,灭神刀刀光纷扬,进击的修士又有一个面颊被豁开了一条血口子,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吓得丢了法刀一边裹伤去了。
背倚冰凉的堂柱,肋下夹着盛寅,商洛依然冷漠如故,枯井无波,他的内心的焦急忧虑却是谁也不能体会的。
文墨宗修士围住他,窃窃私语,频繁调动,他都有所觉。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做,因为他确实看不见。
他想突围,不过视力的障碍,使他非常慎地考虑突围后的后果。
他看不见,又无法祭剑升空逃遁,外面的地形崎岖陡峭,眼不能视物,靠摸索,他委实没有把握能够脱险。
现在的形势,他暂时能自保,可是,能永远不离开这里吗?长期的相持是不可能的,时间越耗越长,对他越是不利,表面上的平静,天晓得他已经焦急不安到了什么程度。
夹在商洛肋下的盛寅,对眼前双方的形势看的最清楚,他却不能在此时向商洛伸出援手,他不能让那些文墨宗修士知道商洛已失明。
时间在僵持中缓缓流逝,商洛静静地戒备着,没有任何行动。文墨宗所有修士都在观察着商洛,贺顶红鬼魅地移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征兆,他轻轻地碰了身边的修士一下道:“商洛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你让兄弟们弄出响动,扰乱他的听力试试。”
“哦?商洛真的看不见了吗?如果让他变得又聋又瞎,那他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分东西南北了吗?”
盛寅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却无能为力,他心如刀绞,愧疚万分,他僵硬的肢体连思维都麻痹了。
就在这生死斗法来临的时刻,商洛最后决定了搏命求生的痛苦方式。
在四周法器撞击,大声嚎叫中,汗透法衣的商洛,灭神刀陡然斩出一百多道厉芒,幻成长短参差,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