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擦了好几张,血没止住。
外面突然有人敲客房的门。
苏荞有种做贼的心虚,将飘窗上沾血的纸巾胡乱一抓,随手塞进包里。
25岁,为这种事流鼻血,很丢脸。
陆靖深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
苏荞怕他开门进来,连忙回答。
她的脑子成一团浆糊。
陆靖深昨晚明明不在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卧室有卫浴间,为什么要跑到外边洗澡?
鼻血止住的时候,外边响起走远的脚步声。
……
慕安安电话打来的时候,苏荞正在纠结怎么处理衣服上的血迹。
“流鼻血?”慕安安听了很兴奋:“哦噢,荞荞,你这是虚火太旺,需要找男人的征兆。”
“你别胡说。”苏荞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
见外面没人,她出去,进了卫生间。
慕安安忽然色兮兮的问:“荞荞,你是不是偷偷看不该看的东西了?譬如——”
“没有。”苏荞脸有些红,寻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把手机搁在盥洗台边,她脱掉身上的线衫,呼吸间,是洗过澡弥留的薄荷沐浴露香味,跟刚刚闯进卫生间那刻迎面而来的气息一样,她稍低头,看见脚边有些烟灰,沾了水,把地面弄得有些脏。
苏荞处理了下线衫,用吹风机弄干,不仔细看,不会发现淡淡的血迹。
从卫生间出来,她碰见刚睡醒的陆则冬。
她也发现,陆则冬睡觉的房间,不是他昨晚下完棋进去的那个。
陆则冬像感觉到她的疑惑,解释:“这老陆的卧室。”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荞忍不住问他。
陆则冬一脸茫然,东张西望:“老陆回来了么?”
说着,趴在过道围栏上,往下喊了一嗓子:“老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凌晨。”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从楼下传来:“既然醒了,刷牙洗脸,下来吃早餐。”
那日争吵后,父子俩好像已经和好如初。
陆则冬哦一声,乐颠颠的跑回自己房间洗漱。
苏荞回客房拿了包,深呼吸,然后下楼,心里暗示自己,她不是故意看的,纯粹意外,也怪他自己没锁门。
走下台阶,苏荞看到那人正叠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茶桌上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不再是卫生间里的躶|體。
他穿着筆挺西裤,暗细蓝色条纹的衬衫,修干净胡茬的下巴干净,又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