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佑十五年正月底的时侯,吴国派出右都押牙王祺帅江西洪、抚、袁、吉四州之兵,攻虔州。
只是虔州城据守险要城池坚固,吴师久攻不下,直到三月份也没有拿下城池。
这时,江都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徐知训在江都主政,倒行逆施,早已是天怒人怨。
他恨朱瑾地位比他高,又垂涎他的宠妾芸娘,便在泗州设置了静淮军,逼吴王派朱瑾出任静淮节度使。
朱瑾气愤添膺,表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
他定了一计。
徐知训的生日临近,朱瑾请他到自已的府上,让芸娘出来献舞,并把自已最喜爱的宝马送给徐知训,徐知训十分高兴,多饮了几杯,朱谨见火侯差不多,便让妻子陶氏出来拜见徐知训,趁徐知训不用笏板将他从后面打倒,呼叫早就埋伏的勇士,将徐知训杀死。
朱瑾提着徐知训的脑袋直奔王宫。
吴王却吓得不敢看,用袖子遮住脸,直说与他无关,都是朱瑾一个人干的。
朱瑾一声长叹,将徐知训的头摔到柱子上,一个人又提剑出了王宫。
子城使翟虔听此消息,关闭了江都府的四面城门,点齐兵马去朱府讨伐朱瑾。
朱瑾被下属护着打算从后面翻越府墙,结果摔得脚骨折断,他见追兵赶到已是走投无路,便自杀了。
十六岁便纵马疆场的一代名将朱瑾就此殒落.
江都城一时无主,各部军府陷入了混乱不安中。
眼看着一场兵乱就要发生,这时徐知诰率兵渡长江进入江都,很快就安抚了各军府,平息了混乱。
可是满朝文武皆是人心惶惶,这徐知训死在江都,徐温一旦回来,会不会迁怒于他们?
徐温两天后到了江都,先把朱瑾的尸体沉入了雷塘,然后又雷厉风行的杀了泰宁节度使米志诚和宣谕使李俨.
听到这个噩耗,不少官员都纷纷跑到左司马王令谋和任明堂的府上打探消息.
"大人,徐相会不会大开杀戒?"
任明堂温言开解了来者,不过心里却在嘀咕,这事透着蹊跷,那朱瑾虽不满徐氏,可身经百战的名将又岂是莽撞不顾后果之人,不排除朱瑾是中了圈套或受人利用挑拔,整件事背后另有人操纵。
王令谋不比任明堂,并非徐党,也担心徐温在丧子之痛后,迁怒于他,便领着官员去了右司马严可求的府上.
严可求早年就是徐温手下的宾客,临变不惊机智果敢,为徐温屡立奇功,是徐温的心腹之臣.
严可求宽慰了他们,教他们不必担心,他已对徐温细述了徐知训的恶行和被杀的原因,徐相的怒气已然缓解,这些大臣们才放了心离去.
他们走后,徐知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道,"他们哪里知道,父亲的确想大开杀戒."
严可求想,若不是徐知诰也一齐相劝,徐相怕是一时间也转寰不过来.
"父亲打算把大哥的位置给谁?"
严可求不语,徐知询立即就明白了,气得脸色煞白.
"父亲真是糊涂."
严可求看了看他,缓缓地道,"三公子,莫要心急,二公子年长,势力威望皆高出您一大截,徐相选他也是为安定大局,只是权宜."
徐知询哼了声,"他算什么二公子."
冬至那天没除掉徐知诰,真是可惜,他攥紧了拳头,都怪老五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天,他们半途截了要去皇宫的徐知诰,以要给他接风的名义请去了徐府,早在堂外埋伏了大量的甲士和弓箭手,只可惜五弟徐知谏酒到半酣,却偷偷给徐知诰报了讯,徐知诰借口出去解手便出城跑了。
其实当时徐知诰当时带的人少,杀了便也杀了,父亲就算得知实情,也断然不会处置了自已的亲生儿子。
严可求道,“公子欲想成事,还要细心经营人脉和掌握兵马,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才是徐相亲儿子。”
“多谢严大人指点。”
徐知询深深行了一礼,希望严可求多加辅助,他与他大哥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知道笼络人心的重要。父亲器重严可求,留了他辅佐大哥,可惜大哥多数不听严可求的,要不,哪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三月底,徐温任命徐知诰为淮南节度行军副使、内外马步都军副使、通判府事,兼江州团练使。让五公子徐知谏暂管润州团练的事情。
徐温又回到金陵镇守,总管吴朝大事,其余的政事,全都由徐知诰决定。
徐知诰完全取代了徐知训的职位。
任桃华听到这个消息,久久没有回神.
徐知诰在江都主政了?
他们已近在咫尺,可是却已遥远得似隔着昆仑雪山难以逾越。
忽略年龄,幼年时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吧,初为夫妇时的贫寒度日,邓州相认后的柔情蜜意相濡以沫,一切都似黄梁美梦,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她清楚记得的只有那夜风雪破庙的徐知诰,陌生,遥远,不冷不热。
天气渐渐转暖,万物复苏,柳树吐芽桃杏结蕾,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罗夫人开始教授任杏芳几个制香之术,从这个月开始,一直可以从桃花梨花香至牡丹香,然后是玫瑰香蔷薇香,以至是茉莉香桂花香,就算是冬天,也可以制出梅花香。
制香的步骤有百多种,最简单的,就是先摘了足够的花,把花蕊花心去掉,只留花瓣阴干,研成粉末,然后再用油调合,就可制成了。
可是每人个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