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拄拐的年轻人听着轻皱了下眉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吱声。
这话一出口,众将士皆是哗然,那徐夫人是个稀有的绝色不说,就是那徐小姐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众人窃窃私语,一传十,十传百,喧哗声刹那间就少了七八成。
董偏将见何逢所言也是合情合理,听话音还是偏站在他一方的立场说话,虽觉得哪里还是不大对头,可是却还是依言偃旗息鼓,收了兵刃,说了句听指挥使吩咐。
钱传瓘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没长脑子的武夫,谁才是跟你同一战壕的居然没看出来,还对算计你的人如纶圣音言听计从。他一拖再拖不现身,就是想借着兵变除去这徐知诰的夫人,以雪当年之耻,徐知诰和崔准生得太象,就算不是一个人,怕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明着不能动手,可是两国交兵又遭兵变可是个千截难逢的良机,可惜功亏一篑,父亲遣使来得迅速蹊跷,他刚刚设了局就被破了。
没在峡谷遇伏的时侯除掉她有点后悔,不过既然人在他手里,就是他砧板上的肉。
钱传瓘挤出了笑容,“董偏将,你去安抚一下将士,这里我来处置。”
董偏将应了声诺,领着众将自去了。
“来人啊,将这两个吴女押去妓营。”
来了两个士兵推搡了她们出去帐篷,一路上,只见兵士们渐渐散去,但还有不少吴越兵将在原地,对她们怒目而视。
士兵押着她们转了两个弯,进了一处帐篷。
一进帐篷,两人就被一股低劣的香粉味熏得够戗,徐宛雁直接捏住了鼻子,这什么味啊?
帐篷里还有三个女人或坐或卧,见她们进来,其中一个女人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才说着我们这帐子里比别处冷清许多,这就来了两个新人,哟,这俩妹妹长得可真好,简直可比那鱼玄机和绿翘。“
徐宛雁闻言火冒三丈,那鱼玄机是大名鼎鼎的前朝名妓,与绿翘可是主仆关系,那女人说谁是□□,说谁是□□的婢女,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她有生以来,从未遭过如此污辱,怒上心头,见那女人凑过来,伸手就给了那女人一巴掌。
那女人猝不及防被扇了个正着,也怒了,哪来的疯丫头,遂象老母鸡一般的冲了上去,揪住了徐宛雁的头发,徐宛雁呆了一下,也反手去抓那女人的头发,两人撕打在一处。
任桃华和其它两个女人见她们打得凶猛,都惊了。
两人撕打抓挠了一会儿,那徐宛雁倒底吃亏在年纪小没有实战经验,被那女人狠狠的压制了。
任桃华见势不妙,捋袖子想上去帮忙,却看见那两个虎视眈眈的目光灼灼的瞪着她,到底没上,她要是上了,到时侯三打二,以她们俩的身手,这架就更没法打,还是让徐宛雁自已小试身手吧。
徐宛雁这时却被制肘得暴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但见那女人白生生的手臂晃在眼前,一张口就咬了下去,这一口,着实是发了狠。
那女人痛得一嗓子的鬼哭狼嚎出来,外面的戍卫都被惊动了,
很快有守卫过来制止了她们。
任桃华两人占据了另一边,和那三个女人楚河汉界,隔了些距离。
那女人被咬得心有余悸,悻悻的坐在一旁,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圆脸女子叹了口气,“都是落难的人,何苦呢?”
那女人哼了声道是她先动手的,徐宛雁瞪她道你说谁是□□呢,那女人突然笑道难道你不是,不是今晚也是了,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徐宛雁却没回嘴,她和任桃华都被这话里的意思给吓懵了。
任桃华故作镇定的问道,”今晚怎么了?“
那女人用绣帕擦着血痕,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每天晚上呀,那些军官,小至百夫长,统领,大至偏将副将,都会来找女人,我们哪一个也闲不着的。”
那女人说完后,见徐宛雁两人都是面色难看如丧考妣,便格格的娇笑起来。
那圆脸女子安慰道,“你们别听桐娘胡说,军中有个不成文的定规,打了败仗,就算是将领,七日之内也是不允许沾女色的,尽管放心,这几天不会有谁来的,只有打胜仗的时侯累一些,连小兵都分班上阵,我们每天得接三十多个,那时侯真是天昏地暗呀。“
任桃华两人起头还听得面色恢复了些血色,听罢却整个人的状态更加不好了。
那桐娘忍不住又笑,这辛大姐,是真会安慰人。
辛大姐也知失言,便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起她们的来历,她俩谁也没吱声,她们是敌国高宦的家眷,谁知道这三女人有没有国仇家恨在心头,那辛大姐等了半天见她们面有难色,只好又转移了话题,问起她们是哪里人,任桃华回了句江都,那辛大姐啊了一声,原来是吴人,却不知怎么沦落到吴越的军营,就叹息了声这世道。
却听那年纪最小长得最娇美的少女好奇的问了句,“听说你们吴国江都的摄政徐知诰素性温柔,长得比我们主帅还要俊,是不是真事?”
任桃华想了想,这可不太好答,这皮相是极上乘的,但这性情脾气可不只温柔那么简单,便只说了句,“是比钱主帅好看些。”
那面容稚气的少女闻言却反而不乐意起来,哼了声,“身为男人,俊到我们主帅那样是恰到好处,再多一分就是小白脸了。”
徐宛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二哥就是长得太狼心狗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