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娘,昨日及笄时女儿见过柳夫人,她大方温和,也没有因我们小门小户而有丝毫轻视,想必此次相邀也是一片好心。这样女儿更得郑重些,不能让柳夫人失望。只是后日便是赏花会,先前只打了些成亲用的首饰,衣裳准备的也不是很充分,这会怕是会有些赶。”
这就是她最大的顾虑,软件是一流的,奈何电脑dos古董机,根本无法执行任务。
卫妈妈也心急,她比女儿想得更深更全面。卫嫤是在昨夜接到圣旨后,才开始思考官家夫人的自我修养。而卫妈妈则在女儿刚定亲,晏衡还是七品末流武官时,便想到了她日后交际。本来她觉得阿嫤一个七品官夫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接触那些贵妇,所以她只订了些料子,想着买个巧手的绣娘给她做陪嫁,日后兴什么再现做,但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柳夫人好意相邀,这又是阿嫤成亲后第一次出现在那些官家夫人面前,无论如何得收拾妥当。本来吴氏那般,如今衡哥儿又得罪了侯府正经亲家,娘想着咱们日后离侯府远点。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听出卫妈妈话中未竟之意,卫嫤忙打住她:“娘,您可千万别。侯府与我年纪相当的只有世子夫人与嫁去威远侯府的娴姑娘,两人性子您也清楚。能不能给还两说,即便他们给,踩着您的脸面,即便穿再漂亮女儿也心里难安。再者,及笄时柳夫人说过女儿家最重教养,到时若叫她知道这事,又会怎么看女儿?”
听完后卫妈妈心神一凛,若她真去了侯府,都不用等后日赏花宴,不出今晚吴氏便会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不是她小人之心,月前赶红绫出府时吴氏就曾如此做过。若不是她派去散播谣言的婆子与她关系好,及时将此事告知她。她又拿侯府名声说服老太君压下,他们在京城的日子不会如此安宁。
“是娘太急了,可如今……”
卫嫤也着急,古装不比现代装。后者讲究设计,两天完全可以赶工完,只要设计独特就能出彩。古装讲究精致,就拿她昨日及笄和婚礼所穿两套礼服来说,各种刺绣精细华丽,一层又一层衣料繁复无比,最终面料、色彩、花纹叠加在一起,上身后大气磅礴,美到无法言喻。然而这种好看极为费时费力,需要很长时间来准备。
“娘,实在不行就改一下及笄时的礼服。虽然穿正红容易冲撞到贵人,但我新婚才几日,也说得过去。菜都要凉了,先别担心这事,大家赶紧吃饭。”
晏衡一直默默听着,他为阿嫤能收到寿客帖而由衷高兴。在他心里阿嫤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是她配不上。随后看她为装扮苦恼,他的情绪也随她低落,直到她提到及笄礼服,他灵光一闪。
“阿嫤觉得,青底绣淡黄花的衣裙,颜色就跟帖子差不多,穿去赏花宴可合适?”
顺着他手指方向,卫嫤摇摇手中帖子,期待地看向他:“这两种颜色?那再好不过。若真有,即便样式简单点也无碍。”
晏衡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挑及笄礼服时,我隐约记得锦绣阁有一件那样的衣裙。”
卫嫤眼睛亮起来:“真的?”
卫妈妈则有些担忧:“锦绣阁中衣裳布料样样精美,向来为京中贵人所喜爱。尤其是衣裙,月初一出来便会被抢光。衡哥儿应该是上个月见过,恐怕到这时候已被人挑走。”
晏衡点头:“的确是上个月所见,不过掌柜说那些衣裙只送不卖,想必应该还在那,等会我带阿嫤去看看。”
卫妈妈觉得,似乎女儿所有的霉运都被世子夫人一顿板子打跑了。自打离开侯府后,好事一桩接一桩。摆脱主不主仆不仆的尴尬不说,还嫁了个踏实上进的姑爷做起了正头娘子。姑爷不仅聘礼丰厚,还对婚事格外用心,从婚宴到吉服,该他办的不该他办的,全都操办得妥妥帖帖。自打女儿定亲后,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本来她以为这是女儿福气的极致了,没想到这两天更是了不得。先是及笄礼有柳夫人作正宾、九公主做赞者,而后广源楼大摆筵席更是有脸面,再然后姑爷还升了官,今日更是破天荒收到柳家的寿客帖。
那可是寿客贴,连镇北侯府都难得一见的寿客贴。相比于收到帖子的分量,那点衣裳首饰上的麻烦简直微不足道,就当好事多磨了。
可刚衡哥儿说什么?他竟能拿到锦绣阁衣裙!她听老太君说过,那些只送不卖的衣裙才是锦绣阁的珍品,每样都是独一无二。开春娴姐儿出嫁时,曾想求一件做嫁衣,但最终还是没成。想起女儿及笄时所穿衣裙,还有后来拜堂时的吉服,每一件都华丽精致,连见惯了侯府富贵的她都有些眩晕。莫非就是锦绣阁送的?想到这她呼吸有些困难。
卫嫤虽不了解锦绣阁,但前世她也是穿高订的主,现在很容易明白:“昨日我穿那两件衣裳是锦绣阁送的?”
晏衡点头:“大婚那件吉服是用银线绣的,造价太高,我用块熊皮换的。”
卫嫤记得晏衡给她的宾客名单中,有锦绣阁的宁掌柜。
“你与宁掌柜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