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其实我跟灵异协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想想自己的灵视和眼中的鬼龙,最后还是放弃了。
马兰似乎与这位小青年也不怎么对付。她笑得很温柔,但语气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充满了讽刺。
“哪里比得上周警官,连我们灵异协会都处理不了的事情,都能处理了。”
那位年轻的周警官脸色明显地僵了一下,凶狠地瞪向我。
我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悲哀。我什么也没说好不好?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迫不得已,我将头扭向一边,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这一扭头,我无意中看见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芒。
我心中一紧,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像马兰的朱砂?
红芒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咯咯咯,开始了!”人群当中,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响起。我下意识里往人群里望过去,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好奇地望着这边,仿佛谁也没有听见那句话。
我皱了皱眉。难道那句话只有我听见了?开始了?是什么开始了?又是谁说了这句话?
显然,这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诡异少年的声音,也不是鬼象的声音。这是一种尖细的,我完全没有听过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红色的光点越来越大,我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竟然是刚才被马兰的朱砂阵灭掉的鬼象!
最可怕的是,那圈朱砂,还围绕在鬼象的四周,隐隐有被震散的趋势。
“快趴下。”我大吼了一声,扯着离我最近的冬瓜,趴在了地上。
“嗤嗤”地一阵响,朱砂被震得四处飞散,所过之处,楼房倒蹋,惨叫连连。
血,流了一地。围观的民众,包括某些躲避稍慢的刑警在内,都被散开的朱砂波及。
一切都像我梦中所梦见的一样变成了人间地狱,天空中飘散着血珠,如同下雨一般落下,在地上绽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扬晨,马兰,冬瓜,你们没事吧?”我惊恐地跳起来。
冬瓜从我身边爬起来,随后不远处的瓦砾中传来马兰的声音,但是等了半天,我却并没有听到扬晨的回答。
一股巨大的恐慌,几乎令我窒息。
“扬晨。何扬晨,你在什么地方?”我惊恐地大喊。
“我在这里。”背后,终于传来扬晨的回答,虽然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却令我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我回头,笑问。
然而我的笑,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凝结在了脸上。
扬晨浑身是血,手无力地垂着,被鬼象用鼻子横卷在了半空。
鬼象嘲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我飞快地追了上去,但是在经过马兰身边的时候,马兰抓住了我的手。
“我们不是那个东西的对手。”
我甩开了马兰的手。
扬晨不是她的兄弟,所以她才能这么说,但是他是我的兄弟,是我们何家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他发生任何的意外。
“喂,捡景,你去哪?”冬瓜追在我身后。
“你先回学校等我,不要跟过来。”我冲着冬瓜喊了一声,并没有减速。
“记住了,你不能流血。”冬瓜知道拦不住我,也不再阻拦,只在我身后高声地提醒我。我朝着他点了点头。
马路很宽,但却并不算长,一栋三十多层高的大型建筑,成为了这条马路的尽头,形成一个丁字路口。建筑表面铺满了湖蓝色的反光玻璃,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马路上的一切。当然,也映照出了狼狈不堪的我。
在鬼象靠近那栋建筑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还是阳光突然发生了变化,那面巨大的镜子突然反射了一下阳光,照得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等我再度睁开眼睛时,鬼象和扬晨已经无影无踪。
好在这是丁字路口,除了我来的这条路,就只有两条路。我应该是向左,还是往右?
“这两条路上都很平静,所以鬼象不可能去了这两条路当中的任何一条。”马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冷静地替我分析。
“那你说那头鬼象到底去哪了?”我瞪着马兰,语气不佳。我还在为她刚才阻拦我的那一下生气。如果她没有阻拦我,说不定我已经追上鬼象救下扬晨了。
马兰被我噎得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反正我跟你说了,那头鬼象绝对不会往那两条路的任何一条路上走,你爱信不信。一会发现自己错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完,她一甩她那头俏丽的齐腰长发,往那栋大镜子一样的大楼里走。
我纷乱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冬瓜说马兰的电话并没有打通,她是怎么知道这里出事并且及时赶到这里来的?
“关于鬼象,你知道些什么?”我追上马兰。
马兰甩给我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踩着三寸高跟鞋,用一种跟心跳近似的节奏往前走着。
我怏怏地摸了摸鼻子。
“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回头我请你吃大餐,算是陪罪。”马大小姐不着急,我是真急了,我不能拿扬晨的生命开玩笑。
“现在知道错了?”马兰停下,双手环胸,得意地看着我。
识实务者为俊杰。我点头。
“行,要我告诉你关于那头象的事情也可以,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完全听我的。”
全部听她的?我再度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