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臧的那一次,姬夜熔记忆深刻。
直飞拉萨,一下飞机就感觉到头重脚轻,搭乘机场大巴抵达市区,却因为订的酒店较为偏僻,恰好修路,很多车子不愿意过去,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抵达酒店,开房间休息,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体温偏高。
行李箱里带了药,她就没有去找医院,叫了外卖,吃点食物垫肚子,又吃了药躺下晕乎乎的又睡着了。
高烧反复,她在酒店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烧终于退了,她饥肠辘辘的下楼,询问酒店的人哪里清淡的食物。
酒店的大堂经理见她高原反应太严重,立刻拿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给她服用,又贴心的叫厨房煮一些清淡的粥,白煮蛋送到房间让她吃完好好休息,很快就能适应过来。
当时她还在心里诧异,为什么酒店的大堂经理会那么好,在她住在酒店的那段日子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那个大堂经理是你安排的。”
连默含笑没有否认,心疼的眼神凝望着她,声音轻缓响起,“当时真的很想让你离开西臧,却也知道你性格倔强,去都去了,不走走看看,你是不会死心回来的。”
“你去布达拉宫,去纳木错,去佛庙,在佛祖前长跪祈福。主持问你有何心结放下,执念如此。你说,爱是错,恨是错,出现既错,那为何而存在?主持回答你,无谓对错,万物皆在一念。你跪了一整天,天黑的时候你在寺庙里点了一盏长明灯,这才拖着已经麻痹的双腿慢慢离开,当时我真的想过去抱抱,也问问你,何苦自我折磨如此?”
“你喜欢西臧新鲜的空气,站在那么高的草坡上忘情的呼吸空气,结果不小心从上面滚下来。当时我吓的魂飞魄散,差点就冲过去了,可是谁能想到,你坐起来的时候,独自坐在那傻笑,越笑越大声。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时候脸上的笑容,和西臧的湛蓝的天空一样,干净而纯粹。”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知道自己该真正的放手让你独自前行。不管你心里的伤还有多深,多么的难以痊愈,你已经体会到了生活的美好,懂的欣赏这个世界的美好,我不用在跟在你的身边,事事为你担心,为你着急,你已经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了……”
所以他回到了岩城,再也没有去偷偷的看过她,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没有刻意的去追问她的下落,真正的放手,让她去高飞,等她累了倦了,想要回来了,他会风雨无阻的去接她,张开双臂,用怀抱欢迎她。
姬夜熔心头涌动着无尽的感动与悸动缭绕,她没想到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一直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担心着自己。
多像是一个老父亲不放心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的女儿,一直默默的跟在女儿身边,直到确认女儿能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才愿意真正的放手。
“阿虞,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不管是在你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地方,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
话音还未落,姬夜熔已经抑制不住情绪,主动的扑到他怀中,紧紧的抱住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战神无敌。
爱也好,恨也罢,过去种种,世间的一切,皆抵不过眼前的这一个他。
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连默已张开双臂迎接她,将她紧紧的抱住,怜惜的亲吻着她的秀发,满心的柔软与情意缱绻。
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个拥抱已经代表了所有!
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爱或不爱的问题,有的是“敢不敢”,或者是“勇气”的问题。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连默牵着姬夜熔的手上楼,求婚成功,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不远处连夜接到电话要下一场雪的程慕,搓着自己的手臂,哈着热气,满脸的憋屈。
阁下,您老到好,求婚成功拥着媳妇儿回家喝热汤,留这一堆烂摊子又是我收拾。
不用猜,今天晚间新闻肯定少不了凉城某小区忽然*白雪纷飞,然后采访各种专家和小区的人。
程慕立刻拨通电话,吩咐下面的人一定要将这样的新闻压制住,绝对不能见报,更不能上晚间新闻。
切掉电话,程慕愤恨的想,自己要和阁下好好的谈一谈。自己是秘书长,又不是哆啦a梦,想要什么都有!
之前那场雪因为天冷,人工造雪比较容易些,这次的雪太费劲了,百来号人忙乎了*,还不能惊醒到姬夜熔;勉勉强强也算是做到了。
但是——
下一次阁下要是心血来潮,想要来一场七月飞雪来哄姬夜熔开心,他绝对不干!
辞职,回家相亲也不要干这秘书长了!
楼下的程慕各种不满意做这些事,楼上的连默和姬夜熔站在门前,面面相觑。
“你出门没拿钥匙?”连默敛眉。
姬夜熔摇头:“我连门都没关。”因为突然看到大雪,一时间太兴奋了。
“可能是被风吹关上的。”连默推测道。
姬夜熔点头,附和:“我同意你这个观点。”
话音落地,两个人四目相对,莫名的都笑了,暖暖的,如沐春风。
姬夜熔先止住了笑容,看着紧闭的门,看向他,“怎么办?”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