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倒是觉得,云鹏这样才是正常的,哪天他要是精明起来,自己才会觉得怪异呢!
“如此,妾身就听国公爷的!”冯氏哪里是听云鹏的,分明是她三言两语的把云鹏绕了进去,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扶正一事再次被搁置了,可至少世子爷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长者赐,不可辞。
有了国公爷的话,世子便是个属驴的,也得把人给收了。
她现在倒是发愁,该送哪个进云霆霄的房里去了。
事情很快有了论断。
长相明艳,性子活泼的冯玉盈,在园子里玩耍的时候崴了脚,玉足红肿一片,连鞋都穿不进去了。
冯氏知道以后,并没发表意见,转而让冯雨柔好好准备,争取一举拿下世子。并吩咐妥帖的婆子,让人进来给她裁衣裳,打首饰,一副准备让冯雨柔一鸣惊人的样子。
冯雨柔的性子娇娇弱弱的,却并不懦弱,说语细声细语的,让人听着很是舒服。虽然她长相不及冯玉盈那样明艳瑰丽,但是却别有一股温婉的味道,没准儿能另辟蹊径,成为世子的花解语呢?
冯雨柔拿着冯氏打赏给她的首饰衣裳等物,去了冯玉盈处,让她挑选。
冯玉盈假意没看出来她在炫耀,婉拒了她的“美意”。
冯雨柔只好打发人抱着东西离开,还称第二天要与世子爷一起用饭,得早点回去休息之类的云云。
冯玉盈始终笑脸相迎,没说什么酸话,差人将冯雨柔送走了。
从冯家跟着冯玉盈来的丫头愤愤不平的道:“明明姑娘比她长得美,若不是扭伤了脚,何必受她那份儿闲气!奴婢看,世子爷眼光极高,未必能看得上她。”
这是忠仆安慰自家主子的话。
冯玉盈低头不语。
那位世子爷,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物,听说先前也有人想往他的房里塞人,可是下场都很惨!自己这个表姑妈看似风光,到底只是个妾室,手能伸多长,还有待考究。冯玉盈既然想当马前卒,那自己就给她一个身先士卒的机会,也好趁机打量一下世子的想法,不然的话,岂不白白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
原来这位冯玉盈,竟是位极有心机的,扭脚一事,竟然是她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冯雨柔去试探一下云霆霄的反应。若是云霆霄反感冯氏的做法,那么她就要另谋良计,绝不能像冯雨柔那般的傻,白白送上门去!反之嘛……
冯玉盈得意的笑了笑,纤纤玉手轻轻的抚了抚额角,目光流转,红唇轻启,万种风~情竟倾刻间显现,好不夺目。
世子爷又不是瞎子,谁美谁丑还看不出来吗?
此时的云霆霄并不知道,冯氏已经算计上自己了。
他正在读郭路的信。
每年年底,周家都会盘账,再将分红银子算好,连同账册一齐准备好,送到郭路那里。大大小小与股东有关的事情,也会条理分明的列出来,连同年礼一齐送到汴京来!
当然,都是以郭路的名义送的。
去年因为大雪的关系,这些东西就被耽搁在了驿站。等东西到了云霆霄手里的时候,他又因为新年进宫贺岁,上衙与同僚应酬等琐事,忙得脱不开身,一直没有细看这些东西。
直到今天,他才算有了空闲,这才将这些东西一一打开来看。
关于账册和分红这些东西,云霆霄本是不在乎的。可是谁想到,原本只是想给周小米一个依靠的借口,才会成了周家生意股东的主意,竟帮他挣了大钱。如今周家铺子遍布辽东府,济宁府一带,每家铺子的净利润细细算下来,他一年光是在这上面的进项,就将近有六千两之多。
这个数额,可是把云霆霄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到郭路信中所写,再一想周家的铺子、作坊、山庄,以及田地里头的出产,他就又释然了。
都说士农公商,可是国之根本,还是在商!在于经济。
云霆霄看了几眼账册,又看了看夹在账册里的银票,不由得弯了弯嘴角。他顺手又拿起郭路的信来看,越看,脸色越凝重。
最后,眉头都成了一个川字。
云霆霄想了半晌,拿火折子将信烧了,亲眼看到那信在炭盆里化成一堆灰烬。接着,他提笔写了一封信,吹干封好后,让人送去了郑桓郑大人家里。
郑桓是两榜进士出身,任光禄寺少卿,为人正直坦荡,又是主管宫廷膳食的,这事儿交给他牵线,最是合适不过。
云霆霄将重要的东西揣好,拿着马鞭,准备下衙回家。
他担着一个轻车都尉的虚衔,每日在衙门与勋贵子弟下棋、喝茶,讲讲京中趣事,很容易就打发掉一天的光景。
云霆霄打马回了云国公府,从后街的角门进入府。他刚绕到小花园那儿,就被等在那里的青风给拦下了。
“爷。”青风上前,跟云霆霄耳语了几句。
云霆霄冷眉立目,声音比辽东府三九天里的冰椎子还要硬:“手够长的,居然敢伸到爷的面前来。”说到最后,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将冯氏挫骨扬灰的模样。
积怨由来已久。
云霆霄自幼就知道,要是没有冯氏,他娘未必年纪轻轻的就撒手去了!他长大以后,亲眼看到父亲糊涂,更是为了宠妾做了很多让他们父子隔心的事儿,还有就是那夜的事儿……
去霆霄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寒意让一旁的青风打了一个哆嗦。
“我倒要看看,冯家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