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光线中,男人英俊的五官轻轻的发着光,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如同一潭静静的湖水,无声的望着她。
而他微微俯着身子,高大的身形就落在她的头顶上方,距离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近到她只要轻轻一吸,鼻翼间,便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手臂为什么会横在她的视线上方,而那手臂的落脚点似乎就是她的额头,所以说,方才睡梦中的那股清凉,就来自于男人的手掌?
秦虞心头微微一震,宋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手,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落在她的额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迎着男人的目光,蹙了蹙眉头,张开了嘴,“宋先生,为什么要把你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淡定自若的收回手,顺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十分清冷倨傲扫视着她,“噢,你之前发烧了,我刚刚只是在看你退烧了没有。”
“发烧了吗?我还以为”秦虞的脑袋还有些迷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福至心灵的就将脑海里盘旋的话脱口而出,只是说到一半,才惊觉,这话,可不能乱说,几乎下意识的闭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男人。
宋漠修长乌黑的眼睛微微眯着,望着她的神色,淡淡起唇,“以为什么?”
以为什么?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以为什么,她当然是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例如,动手动脚。
秦虞脸上一红,为自己的脑洞默默店里个赞,略带尴尬的敛下眉睫,没出声。
宋漠看着她这副表情,心下当即了然,神色十分倨傲的看了她一眼,“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你以为我有时间对你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什么叫无聊的事情!这么不屑,嘿,好像她有多稀罕他对她做什么事情似的,呵,就他这种男人,看一眼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雪亮的眼睛。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秦虞侧过身子,留给宋漠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不再理他。
宋漠静默的看她几秒,眉眼间透出些许无奈和好笑来。
半晌,伸出大手,俯身,扣上羽被。
不小的力道,忽地落下,好似鼓点般隔着一层不料落在秦虞的肩头,缩在被子里的秦虞心头微微一震,快速回眸,视线犀利的落在男人的脸上,“不是说没时间对我做无聊的事情嘛,宋漠,现在你又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隔着被子感受一下我退烧了没有,呵”不屑的语气徐徐落下,十足的揶揄。
宋漠静默几秒,意味不明的看秦虞一眼,那双染了月色的黑眸里,分明透出些许笑意来,“女人,我只是想问你一句,现在可以立刻起来从我的床上下去了吗?”
“这,这是你的床?”秦虞被噎了一下。
所以说,她睡在了他的床上?
想到这儿,秦虞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想到男人曾躺在这张床上,裸露的肌肤,曾与这张床单这床被子亲密接触,她的身子,就好像着了火似的,微微发起烫来,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堪堪红了一张脸。
“难道还能是你的不成?”宋漠反问出声。
秦虞迎上他的视线,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分明写着几个字:你是不是傻?
心里登时一阵不爽,抬眸瞪男人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谁知,顷刻间,一股凉气,倏的窜进被窝,直直的覆上皮肤,简直毫无阻碍。
秦虞心里一惊,这感觉,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垂眸一看,登时“咯噔”一声,然后她听到自己的脸皮稀里哗啦散了一地的声音。
卧槽!谁能告诉她她的衣服跑哪儿去了!
石化几秒,才猛地回过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往被子里一缩,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面红耳赤的看向身侧始终没有动一下的男人。
十分尴尬的轻咳两声,眨了眨眼睛,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那个,那个,你什么都没看到吧?”
宋漠的视线灼灼的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方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暗暗的月色下,女人曼妙的曲线像是一只从水里浮出的美人鱼,凝脂般的肩头,性感的锁骨,深邃的起伏,平坦的小腹和那一小截白希的腰肢,被渡了一层薄薄的光,黑暗里,分明像只惹人遐思的妖精,尽管只是一瞬,他,却已是起了反应。
静默几秒,那双黑眸变得深邃幽深,眼底,暗光浮动,起唇时,原本清澈好听的声音都染上一股压抑的沙哑,“该看的都看到了。”停顿几秒,男人又偏头补了一句,“噢,身材不错。”
“闭嘴!”秦虞怒吼一声,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已经红的可以跟猴屁股媲美的脸。
彼时,她的内心已经不能用崩溃两个字来形容了。
她的身子居然被这个男人看了去,天呐,好想立刻撞死在墙上!
男人看了看露在被子外面的那颗小脑袋,眼底的亮光,如水般流淌,再次出声,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愉悦,“女人,要不要我把你抱到客房去?”
秦虞蒙在被子里的身子明显一拱,却并没有钻出来,几秒后,一道瓮声瓮气的嗓音隔着被子传了出来,“你你你流﹨氓!”这个男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看了还不过瘾,还想试一下手感?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