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张锐所带地主力到达。这时天已微微发白。和鄯站在张锐身边,见骑士保持着队形无声无息中不断地进入谷地。训练有素的战马,也轻轻踏着马蹄而行。
和鄯是第一次参加偷袭行动,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想到等会儿地战斗和屠杀,和鄯的身子也紧张地颤抖起来。张锐将自己地披风脱下,披在和鄯身上。
“夜里风寒大,你用不着跟上来的。”张锐知道他是因紧张而发抖。不过并没有瞧不起他意思。像和鄯这样文弱的人,第一次上战场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虎爷,我以前听说您用兵神鬼莫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云冈族根本没有想到您会来偷袭他们。”
张锐平静地笑笑说:“我用兵也就是两招,一是,能偷袭,就偷袭;二是。能不兵戎相见,就决不与敌作战。除此以外,再无别的招式。”
“兵法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攻击对方不防备的地方,行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才是兵法之精髓。您智勇双全,叫我不能不佩服。”和鄯真心地称赞道。
张锐心想,自身在前世的史书上就读过无数地经典战例,如果还不能捣鼓两下。岂不是白活了两世。
“和鄯,你信佛吗?”
“信。”和鄯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你认为真的有前世来生?”
和鄯不清楚张锐何为将话题又转移到佛教上,稍稍愣了一下说道:“有没有前世来生我不清楚。没信佛教之前,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让我迷惘,让空虚。”
“后来听佛语言道:‘芸芸众生营营扰扰,如溺海中,佛以慈悲为怀,施宏大法力。尽力救济他们以便登上彼岸。’这世上的人,就如落入大海中苦苦挣扎的人,以慈悲的心,博大的爱以及世俗的道理去教化世人,使他们彻底脱离苦海登上彼岸。世人地内心都得到满足,世间大同便会少了的纷争,少了战争。为了这个美好的愿望,我信了佛。”
张锐闻言沉默了一阵。知道和鄯也是借此在劝解自己。要多用博爱和仁慈,少用残暴杀戮。对此张锐有不同的看法。
和鄯信佛是为了平息内心中的恐惧。人类内心深处都会有各种各样地恐惧。凭借着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就创造了各种教义来麻痹自己,消除内心的恐惧。
人为什么会有恐惧感?也许是对黑暗的恐惧所致。假如世界没有白昼都是黑暗地呢?人对习惯的东西,就会视而不见。那么恐惧也就不存在!由此可见,人类最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自己。
人类自己创造的黑暗,也创造出各种克服黑暗的办法。佛教是以博爱和仁慈,来战胜内心的恐惧。但如果要像佛教宣扬的世上没有了纷争,世上没有了战争,人们都生活在一个大同的世界中。社会还会进步吗?
世界应该是丰富多彩地!寻找出自己独特的克服恐惧的办法,不一定要按照佛教的教义来做。也许用自己的办法,能做得更好!
“营长,部队已经到位。时间不早,可以开始攻击了吧?”张锐正在低头思考问题的时候,邓三耀上前小声地提醒道。
不管自己的选择如何痛苦,纵使这个伤痕永远不会治愈,我也会坚信这条路没有错。张锐又一次摆脱了心里的动摇,坚定了自己地信念。“开始,上午十点后我不希望见到营地内还有活着地云冈族人。”
攻击命令发布后,张锐与和鄯站在到一处高地之上观战。不久一簇簇火箭,像是一颗颗流星,在夜空下划过一道长长的身影,飞进了云冈族地营地。火焰四处蔓延燃烧,如同在黑夜中游弋的火蛇。
被惊醒的云冈族人,惊慌地一边裹上外衣,一边躲避即将窜上身的火苗。但从天而降的火箭,如雨点般密集。不久,营地的木栏被点燃。见此信号,攻击军队立即冲到尚未烧着的木栏边,用战锤砸破木栏开辟出进攻的道路。
数百骑兵像一股潮水一般从缺口处涌入营地内。挥舞起手中的骑刀四处地劈杀。营内四处火光冲天,喊杀声、奔跑的马蹄声响成一片。云冈族人有的吓得魂飞魄散,东躲西藏。有的一面逃命,一面哭嚎着:“汉人来了,疯虎来了。”也有的拿起武器,退到营地中据守。
路西的大帐立于云冈族整个营地的中央,这里也有一道木栏做的防御墙。匆匆汇聚而来地上万云冈族人,在一名家老的带领下站在木栏的高架上。向着汉骑猛烈射击。
云冈族人又将大帐左右还有后方的营帐都点燃,大火阻碍了汉军的行动。当高朔集中了五百人快冲到中央大帐时,只能从正面进攻。
高朔见大帐设有木栏围墙,骑兵不能进入,于是下令全体下马攻击。先派了七八十人进攻大帐营地的左侧,又派出一百人从正面进攻,但真正的攻击重点却放在了右侧的一百人身上。其余地骑士站在远处,用弓箭射击支援进攻。
面对步步逼近的汉军。云冈族人男女老幼一齐上阵。男人站在高架上射箭,小孩和老人在下面烧水,一桶桶的送上高架,由女人们向外泼去。
进攻的汉军高喊着:“前进!”勇敢的向前冲锋。一名汉军排长,一手举着皮盾。一手持着骑刀向前冲去,他地身后左右有几十名骑士紧紧跟随。
虽有弓箭的支援,可云冈族人的箭还是如雨点般地射来。那名排长放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