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没有汉军把守吗?”珀尔问那名报信的士卒。
“有,这屋也有两名汉军把守,不过他们看见守不住了,便退到箭楼上去了。”
“可恶!”珀尔狠狠咒骂着。十四人换了三人,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比例。
来到箭楼的最低层里面一片漆黑,也没有火烛,只凭着窗口、缺口处透进来的光线,使人能勉强看清对面人的面容。
珀尔叫几名弩弓手先占据有利位置,防止前面的汉军突然杀过来增援。又命几名弩手向着二楼楼梯口射了几箭,见上面没有丝毫动静,于是命三名士卒,首先登楼。
三名士卒都是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持着战刀一步一停的往二楼缓缓走去。待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珀尔又带着三人走上楼梯。
前面的三名士卒刚刚踏上楼梯的最后一阶,一人的脚面便被一把刀剁掉。他惨叫着往楼下滚来,差点将珀尔也撞下楼梯。
刚躲过他,接着又听见上面一声惨叫,又一名士卒接着滚了下来。珀尔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地上,一起滚到楼下。起身看,见那名将推下来的士卒已经死去,右腰上有一个血洞,正咕咕往外冒着鲜血。
“杀啊!”
“砍死你!”
“杀了他!”
楼上传来一声声的搏斗和叫骂声,珀尔抬头看,只见刚才他身后的三名士卒都冲上去,将楼梯口牢牢的占据着。
“跟我上!”珀尔对着身后的士卒喊道,带头往二楼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抓住他。”楼上叫声更加响亮。
不过等珀尔登上二楼的时候,只剩两名士卒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向上观望。地上还躺着两名己方的士卒,其中一人未死,抱着肚子上的创口,粗声地喘着气。
“刚才有几名汉军?”珀尔问一名先登上二楼的士卒。
“我只看见两人,其中一人还受了伤。他们听见长官带人上来,便逃掉楼上去了。”
两人?珀尔既吃惊又欢喜。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重要的箭楼里只剩下了两名汉军,如此看来,汉军真的是损失殆尽了。
“上!”珀尔又对另三人下令。接着他们又按照刚才的战术,三人在前,四人在后,往三楼而来。在三楼损失了三人,在四楼损失了两人,最后珀尔带着十余人终于将两名汉军逼到箭楼的最后一层。
“好!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们。我和你们先上,其余的要赶快跟上来。”珀尔握紧手中的盾和刀,下令道。
珀尔走在楼梯的左侧,三人还是一步一停,三面盾将他们的上半部分严严实实地遮住。走到最后几阶时,珀尔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浑身汗毛耸立。
正当他踏上第五层的楼面时,风声响起,一把战刀夹着凌厉的气劲从头顶直击而下。珀尔十分机警,将身体一蹲,接着顺势倒地滚到里面避过汉军的这lún_gōng击。可是他的两名战友没有怎么幸运,被两名汉军击中要害,惨叫着跌落下去。
珀尔正要起身去攻击守在楼梯口的那两名汉军,突然身后有一人将他抱住,接着一把短刃插入了他的后背。剧烈的疼痛使得珀尔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翻身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
这时珀尔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看清身下的汉军是一名二十多的年轻人,他面如死灰,全身是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口里断断续续地骂着:“突忽狗,突忽狗……”
但他的伤势过于严重,虽然拼命地挣扎,但也不能挣脱珀尔强有力的按压。珀尔奋力将他的双手拉到一起,然后用一支手抓住,另一支手从腰间拔出了短刃,双眼放着寒光,猛地一刀插入那那名汉军的胸口。
那名汉军先是一阵抖动,突然抬头死死咬住了珀尔的抓住短刃的手背。珀尔疼得呲牙咧嘴,腾出另一支手狠狠地击打那名汉军,但直到对方断气也没有松口。最后无奈,珀尔只能忍住痛,将舍去一块肉,才摆脱出来被咬住的手。
就在珀尔搏斗的时候,站在楼梯口处的两名汉军已经杀了五、六个想冲上来的突忽人士卒。他们时而会大喝一声,使得竟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每人身上至少有四五伤口,鲜血将他们站立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红色。
珀尔捡起刚才掉落的战刀,也顾不得是不是偷袭,跳到一名汉军的背后,猛地一刀斩去。这时,那名汉军也正要一刀看向一名楼下冲来的突忽士卒,忽觉背后有寒风当头而下。他如果躲闪,也许能避过。但楼下的那名突忽就能冲上来。于是他咬牙,只是身子稍稍往前倾去,自己手中的刀还是砍在楼梯上的那名突忽人的脸上。
“噗”一声,珀尔的刀在他背上深深地划过,立刻他背上的鲜血如注,止不住地流淌。
“长官。”另一名汉军一刀将珀尔避开,左手扶住他将要倒下的身子。
“守住楼梯口。我来对付他。”汉军军官一把推开那名汉军,摇摇晃晃地走向珀尔。
珀尔被他的气势所震撼,看着他步步逼来,不禁向后退去。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手杀红了眼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绝望中野兽放出的目光。他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除了珀尔背后的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