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心想,不就是叫许长官进来吗?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答应一声,把刀插回刀鞘中便往门外走去。张锐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骂道:“看来我平日是对你们放松惯了,你们什么事都不上心,慢条斯理。再不改正,我把你们全撤换掉。”
护卫们不知他为何突然发如此大的脾气,都面面相觑。只有一名护卫胆大些,试探着问道:“请问殿下,属下等哪里做错了?”
张锐见他们还不知措,呆立着不动,怒气直往上窜,喝道:“你们知道到哪里去找许士基吗?也不问一问,依我看,你们是故意不执行命令!”
护卫们闻言感觉特别委屈,那名回话的护卫稍稍犹豫了一下,指着门外说道:“许长官从将军房内出来后,就一直站在院门口,属下当然知道到那里去找他。”
张锐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忙对护卫正式敬礼道歉:“是我没有弄清情况,乱发脾气,让你们受委屈了。对不起,请原谅。”
护卫们连忙还礼,口称:“不敢,不敢。”此刻他们心中受的委屈尽消,同时也更对殿下的脾气有所认识。殿下有时会大声吼叫,指责他们。只要发现是自己不对,便会立刻道歉,没有一次例外。能在这样心胸宽广的人手下做事,算是自己的运气。
护卫们出去不一会儿,许士基便在门口喊报告。张锐叫他进来,见他心气平和,嘴角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沉着脸问道:“我让你去请柳姑娘过来,你怎么不去?”
许士基回答道:“因为属下知道殿下马上就会叫我,所以没急着去,而是在外面等候。”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叫你?如果我不叫你,难道你一直在院门口等上一夜?”张锐的脸色越发难看,声音低沉。
许士基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如果,殿下不就是命人叫我立刻来吗?”
张锐顿时无语,沉默了一阵,放缓语气问道:“是不是你开始就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属下不知道殿下是指的是何事。”许士基继续装糊涂。
“哈哈……”突然间,张锐哈哈大笑起来,用拳打了许士基一下,说道:“别在跟我绕圈子了。今日多亏了有你,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许士基也笑了,但他误解了张锐所指,说道:“殿下能想到这些最好。这里是战区,虽然是在修整期间,但行为举止最好多考虑一点。一旦被人知道,又会授人以口实。”
张锐大为感动,他能看得出来许士基是处处为自己着想。能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自己犯错的机会也就会少了许多。张锐拍着许士基的肩膀说道:“士基啊,以后你要是发现我头脑发热,要及时提醒我,不要老等我自己醒悟。”
许士基笑着点点头,但心说,你的牛脾气上了,谁劝得动啊。不过你醒悟得也快,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我还是放着不去办,等你自己醒悟好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就能想通。
张锐不知他心里所想,见他答应,更加欢喜。从此刻起,他把许士基看成了可以信赖的伙伴,也把他当成了一面镜子,随时提醒自己的错误。
经过这事儿后,张锐也睡不着觉了,便和许士基闲谈起来。在谈论中,张锐不知不觉又把话题扯到柳欣身上,叹息地说道:“这个女子有才,只可惜沦落风尘。”
许士基知道如果不想个办法,张锐会一直惦记着这个女子。略微想了想,说道:“属下相信,柳姑娘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殿下如果同情她的遭遇,就为她赎身好了。”
张锐大喜,兴奋地站起身来,来回的转了几圈,说道:“好,就为她赎身。”可是停了一下,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就不知价格会不会太贵,我还有多少钱?”
“还有四千二百枚金币。”秦书走后,张锐的钱由许士基接管,为了不辜负张锐的信任,许士基每笔账目都及时的做了记录,每隔几天都要核对一下数额。现在张锐问起,他想都不用想就能随口答出。
张锐无奈地说道:“明日,你问问老板,如果钱数够,就为她赎身吧。如果不够,只有以后再说了。”
第二天,张锐一早便回军营,许士基留下询问为柳欣赎身的价格。张锐刚到营门,便看见范明等人骑着马飞驰出来。张锐心想,范明原来是个急脾气,可自从当了参谋长后就变得谨慎了许多,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今日出了什么事居然让范明这个“慢半拍”的人着急?看来,事关紧急,清闲日子过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