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郝青没有少费口舌劝说,后来他就放弃了。因为张锐脾气倔,很难说服。一旦他拿准主意,很难阻止他。直到后来他见了许士基在百花楼的表现,才大受启发,逐渐琢磨出一套对付张锐的办法。
现在劝说张锐他根本听不进去,那么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最好等到天亮后再动身。同时,他也知道张锐的脾气,只要以职责为由强烈要求,他多半会慎重考虑。
果然,张锐很不情愿地同意了他的建议,但要求他要在两个小时回报。郝青当面答应,心下却决定,不到天亮,不会回来。
他带着两百人去了城内,一直到天色大亮才回来。张锐早就等得不耐烦,沉着脸怒视之,郝青也不畏惧,从容地报道:指挥部可以前移。张锐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就此作罢。
指挥部的所有成员,在张锐的带领下开始进城。他们到达特安达的指挥部时,最近的据守叛军,离此地只有三百米。可想而知,如果张锐星夜赶来,十有八九会在附近与叛军交战。
走进大院,张锐见里面保存得还相对比较完整,没有血迹和焚烧的痕迹。以为是郝青叫人打扫的,于是故意地问道:“可有搜到叛军?”
郝青回答道:“听张营长说叛军主动放弃了这座院子。属下仔细搜查了一番,没有看见到一个活人。”
张锐打趣地问道:“没有看到活人?难道你看到死人了?”
不料郝青回答道:“是的,数百名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个偏厅里。”
“哦?”张锐感到很意外,思索了一下,说道:“这里应该也是叛军的医院吧。”他认为,既然尸体是整齐的摆放着,定是抢救不过来的伤兵。
结果他的猜测又错了,郝青回答道:“大多都是妇女儿童的尸体,他们都穿着平民服装。”
宇文歆接嘴说道:“一定是叛军走之前把这户的人家给屠杀干净。”
张锐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不过他脸上的奇怪表情,却让范明看见。于是范明悄悄地问道:“殿下,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听说许多叛军将领的家眷都在城中。”张锐没头没脑地说完这话,便走进屋内。范明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无奈、苦涩、怜悯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在外面呆立了好一阵,才进入房间。一进门,就听见张锐说道:“是停止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张通似乎听懂了张锐话里的含义,只是不能确认,犹豫地问道。
张锐把话挑明:“派人给特安达送劝降信。”
“我反对!”宇文歆大声地反对。“特安达等人既然已经杀了自己的家眷,必然会抱定了必死之心。”
“你看呢?”张锐转头问范明。
范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不一定成功,我看还是可以试试。”
宇文歆仍然反对:“派人去劝降,只能白白损失自己人,不会有结果的。”
范明说道:“特安达是朝廷钦点的匪首,他知道全家不能幸免,所以才杀害了自己的亲属,免得他们受辱。不过俺专门了解过特安达,他是一个爱兵如子之人。如果我们肯放过他的部下,也许他会下令停止抵抗的。”
“六叔,你看呢?”张锐又征求张通的意见。
张通皱着眉头说道:“可以试试,不过去劝降之人,有很大的危险。如果特安达不肯投降,去劝降之人便是九死一生。”张锐闻言也泄了气,明知去就是送死,谁还愿意去呢?如果没有自愿者,也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正在这时,一人走出来说道:“殿下,属下愿做劝降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