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个年代要吃饱饭,最简单可行的办法就是自己种地。只要有肥沃的土地、丰富的水源,再加上辛勤的汗水以及合理的赋税,还是能够吃饱肚子的。
卫子益见张锐连连点头,信心大增,继续说道:“刚才从港口到这里的路上,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土质,还算是肥沃,只是没有看到河流。张总管,开远附近可有河流?”
张忠摇了摇头,说道:“开远附近百里之内都没有较大的河流,在港口和城区都是靠打井取水。”
张锐感觉奇怪,他隐约记得前世学习历史的时候,海参崴位于绥芬河的出海口不远,可是张忠怎么会说开远周围没有较大的河流呢?他问张忠要了一张本地的地图查看起来,发现地图上在前世绥芬河的流经的区域并没有有河流标记。心想,也许此时绥芬河的确还没有形成。
卫子益也凑过头来看了一会儿,用手指着湄沱湖对张锐说:“殿下请看,从湄沱湖开有一段运河到率宾府,如果我们能从率宾府把运河水引到开远,那么开远周围方圆数百里,都可以变成优质的良田。(
张锐知道湄沱湖即是前世的兴凯湖,在金代又被称为北琴湖。共有九条河流注入,湖水从东北方溢出,最后流入乌苏里江。
在这个年代,率宾府在湄沱湖以南数十里外,已经挖掘了一条南下通到率宾府的运河。按照卫子益所言,再挖掘一条引水渠把运河水从率宾府引到开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这样一来,又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工程量之大不亚于重修建一次从开远通往率宾府的道路。
现在从开远到率宾府的道路还在修建中,一想到还要再来一次如此大的工程,张锐感到有些头痛。这还不是钱的问题,用囚犯修路或是挖沟渠其实已经很省钱了,只要管饱囚犯的肚子,让他们有力气干活也就行了。关键是太浪费时间,估计还需一到两年才能修通道路,如果再挖沟渠至少又需要两年时间。
将大量的人手都投入到修路、挖渠中去了,哪儿还要有人力去修建港口、城市?要是等沟渠挖好之后,再来修建港口、城市,那岂不是要四、五年之后开远港才能通航?
卫子益看出张锐有些顾虑,又开口道:“殿下,从开远的长远看,挖渠是必须的,首先是满足灌溉,然后逐步将沟渠扩展成运河。殿下请想,如果能挖通一条通往率宾府的运河出来,那么以后南方要去率宾府和玄州的商旅都可以先乘海船到开远,然后换乘内河船经运河、湄沱湖、苏里江、黑水到达各自的目的地。甚至通过这条水道,可以将开远与吉州北部联结在一起。”
卫子益双眼闪烁着精光,侃侃而谈:“而且率宾府的皮毛和玄州的山货、木材都可由河道运到开远,然后再在开远换海船出海,这样岂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到那时,开远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交通要道。”
顺着卫子益手指的移动,张锐将北方三州看了个遍,发现的确如此。只要修通一条通往率宾府的运河,通过这几条水系,北方三州,特别是玄州和滨海州的大部分州府都联结在了一起。
此时张锐对卫子益很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慨叹没有早点遇到卫子益,不然只要挖运河就行了,还修什么通往率宾府的陆路啊?
这时董小意似乎看出张锐心中所想,笑着说:“卫先生所说的都是长远的规划,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快修通陆路,至于沟渠、运河嘛,都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实现的。”
经董小意提醒,张锐转念一想,是啊,修路与修一条可以通船的运河不同,修建一条运河所耗费的时间和劳力至少可以修建五条同等距离的陆路。
虽然念头转过来了,但卫子益的构想已深深吸引了张锐,他拍着卫子益的肩膀夸奖道:“子益啊,你考虑长远很有必要,有了这些想法,不管是用十年、八年时间我们都可以一步步的去实现。就怕没有长远的规划,临时率性而为才是大忌。子益,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只要可行,我们就一起努力,总有一天会可以实现。”
卫子益从小到大还没有谁,对他说话如此鼓励、赞赏的话语,激动得不能言语,只能连连点头。他暗幸自己选择来到开远侯家,不然哪有机会参与这样大事,可能此时还在衙门里替别人打官司呢。
接下来,卫子益又把开远城的规划提了出来,并当着众人把草图画出。他把开远城划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有不同的功能。
南区:也就是海港区和行政区,这里不仅是仓库、码头的集中地,也是城内主要的官员的办公地。西区:也是港口区,现在主要是供渔民的停靠船只,以后待运河修通之后,这里将是内河船停泊之处。北区:主要是居民区,全城的大部分平民都居住在此。东区:主要是商业区,这里将是商家店铺、客栈酒楼、各种娱乐设使云集的地方。最后是东北区,也就是朝阳山一带,卫子益把这里规划为开远侯一家以及家中家臣、武士、骑士的家眷们的居住地。这里不仅风景秀美,空气清新,而且可以形成一个比较独立的区域,更好的保证整个家族的安全。
张锐发现卫子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