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灵乐呵呵地对张锐说:“怎样,女儿在路上就对您说,虞伯伯会欢迎女儿来的吧。”张锐苦笑地对虞士基摇摇头,不再言语。
虞士基虽然知道碧斯被打之事,却不知碧斯伤得如此严重。他一边请张锐父女二人入府,一边问询碧斯的情况。六灵抢着回答,并把碧斯的伤势无限夸大,说碧斯姐姐整个半边脸都被毁了。
张锐很奇怪,六灵为何要如此的夸大碧斯的伤势。见六灵偷偷对自己眨眼,心想,她可能是想夸大碧斯的伤,以争取大家对自己报复行为的同情吧。他也不好当面拆穿女儿的鬼把戏,只好沉默不语。
虞士基并没有怀疑六灵的话,他心想,张锐为了此事大闹安阳公府,还亲手毁了刘佘的面容。如果不是刘佘把碧斯伤得很严重,张锐也不至于大闹安阳公府。而陛下在处理此事时,也不会轻描淡写地责骂他一顿就算了。
他本来是有意与张锐结亲的,但此时知道碧斯被“毁容”,又犹豫起来。他心里盘算着,碧斯今日没来最好,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来到大厅,张锐见里面只有三、四十个宾客,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聊天。看见他们进屋,众人都停止了谈话,纷纷望过来。
张锐,里面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或是面熟的朝廷官员,仅有的几个熟人,都是自己的部下。张通、刘文常、赵无寒、宇文歆四人单独聚在一块,看见他进屋,都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张通等人在到汉水军营不久,就接到了虞士基的邀请。他们还来问过张锐,是否来参加这个聚会。张锐当然想他们都去,于是告诉他们自己要参加聚会。
当时赵无寒还有些担心,说:“虞士基在朝中的名声不佳,我们去参加他家的聚会,别人会不会误认为我们与他是一丘之貉?”
提到名声,张锐顿觉不快,答道:“我在朝野上下的名声都不佳,我家的聚会你要不要来参加?”这话问得赵无寒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宇文歆打圆场:“去就去吧,权当放假休息一天。我就不信,我们去参加一个聚会,别人就把我们当成他的同党了。”
如此这般,四人今日才来参加了这个聚会。不过此时,张锐却对姐夫评价虞士基的名声不佳之言深有感触。
他环顾四周一遍,看见宾客就这么几个人。不由在心中感叹:虞士基的人缘确实太差劲儿了。我即便名声不佳,要是在安江家中请客,邀请来的朋友不会只有这点儿人。就算要严格筛选身份来参加聚会,我请到的人也起码要比现在这里多出一倍来。
按说,以虞士基三公的身份,在上都这个贵族、官宦多如牛毛的地方举办聚会,就算他不大肆邀请宾客,至少也会有上百人不请自来。就如上次独孤信的寿宴,几乎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
而现在,来的宾客还不足五十,而且都不是位居高位者。而除了虞士基本人外,张锐就没有看见三公九卿中的任何一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只是虞士基名声太差的问题了,他本人的官场政治能力也让张锐产生了怀疑。
而张锐看见那些宾客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样,既充满了好奇,又带有点恐惧。一些人边看还边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不由得大为恼火,心想,老子又不是珍稀动物,牵来让你们参观的,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议论的?
“无锋老弟,我来为你介绍几位…….” 虞士基身为主人,正想为张锐介绍这些宾客中的一些人。不料,他刚出声,张锐突然大叫一声:“咦?六叔、云卿兄,你们也在这里?什么时候到的?”一边招呼着张通等人,一边大步朝他们走去。
虞士基也是个人精,心里明白张锐是不想跟这些宾客打招呼,借故走开的。只是,张锐这么突然一走,让他很尴尬。也不知是该跟张锐过去,还是独自走开。
他正在尴尬,忽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摆,一看是六灵。六灵见他低下头,笑着问:“虞伯伯,这次聚会有没有女眷来参加啊?”
“有,有。都在后面的花园呢。”虞士基连忙回答。
六灵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说“侄女想去认识几个姐姐,和她们聊聊天,好吗?”
这个要求,虞士基哪能拒绝,他招手叫过来一个年轻人,对他说道:“大郎,你带六灵公主去后花园,介绍几家小姐与她认识。”
那个年轻人听说六灵的身份,猛然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爹爹。”而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六灵行礼,“小的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随小的过去。”
那人刚刚行礼完毕,六灵一把拉起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是虞伯伯的儿子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没有想到六灵会拉自己的手,顿时像是触电一样全身僵直。虽然六灵年龄小,但贵为公主。他此时是挣脱也觉不好,是继续被拉也觉不对,心慌意乱之下,哪里还听得到六灵的问话。
直到六灵拖着他出了大厅的门,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才听见,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小的叫虞佑仁,在家中排行老大。”
六灵见他一副慌乱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想故意逗他玩。她停下脚步,又拉起虞佑仁的另一只手,笑着说:“你是虞伯伯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哥哥了。我是叫你佑仁哥哥呢?还是叫你大郎哥哥?”
虞佑仁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