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连连点头,心里感激夏侯极能直言指出自己所犯的错误,既然知道错在哪里,那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今后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夏侯极见张锐听得十分认真,心里也更加认可了他。不是每个人都能虚心听取自己的缺点毛病,张锐能这样恭敬认真地反省自己,吸取教训,也是十分难得。
夏侯极又说:“你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射杀了那个逃跑的叛匪,虽然你的箭法不错。可是你这样做,很可能使大家受你鲁莽举动的连累。”
“是,属下当时没有认真执行排长的命令,今后保证不会再犯。”
“张锐,我下达那个命令目的就是为了部下的安全。”
张锐不解,那个命令是为了部下的安全?
夏侯极见张锐一脸迷惑,便笑道:“那片开阔地里,当时我们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叛匪。如果里面藏了二百叛匪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的冲击,使叛匪产生混乱自己逃离。”
“只要有了第一个叛匪逃离,那么绝大多数叛匪都会跟着逃跑。心里崩溃的叛匪只要逃跑,就不可能再组织起来与我们对抗。他们能逃多远?他们跑得再快,能比得上我们的战马快吗?”
“只要他们逃跑,我们就可以轻松地追上去,毫无危险地将他们杀死或者俘虏。可是你杀了他们第一个逃跑的人,剩下的叛匪就不敢再起身逃离了,陷入绝境的人是不可理喻的,而我们的危险就加大了许多。”
夏侯极说到这里,见张锐脸上略泛微红,知道他在为自己犯的错误内疚。又笑道:“你也不必自责,你来这里实习,就是为了学习这些经验。只要你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的实习目的也就达到了。”
“是!属下今后决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张锐起身向夏侯极高声保证。
夏侯极最后郑重地说:“张锐,我们带兵打仗,就是要用最少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战果。一切的作战计划和战术都应该围绕着这样的目的来进行。今后你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是!属下一定会牢牢的记住。”张锐对夏侯极十分感激,感激他能这样毫无保留地传授经验给自己,这不是每个学员都能遇到的。
那天后,张锐更加虚心的跟着夏侯极学习,学习他怎样带兵,学习他怎样发出指令,这些指令有什么实际作用。
张锐一边观察一边领会,遇到自己实在不解的指令,就直接请教夏侯极,夏侯极会对他细致地解释原因。久而久之,张锐感觉夏侯极就象自己的良师一样,真心实意地教导自己。
转眼汉元787年的春季来临了,张锐在这里已呆了六个月。六个月的实习,让张锐感觉比在骑校的两年,学到的东西都多。怎样作战、怎样杀人、怎样带兵、怎样和自己的部下相处,在六个月里他都一一见识到、领会到。
张锐也在这里经历了许多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战斗、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失去战友、第一次独立带兵执行任务、第一次杀俘。这些经历是永远不可能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张锐经历了这些之后,变得坚强起来,变得成熟起来。
六个月里,张锐参加的巡逻队又遇到过三次袭击,不过有了经验的张锐没有再犯与上次同样的错误。逐渐也能作出正确的反应,手中的弓也能快速朝着叛匪射击。六个月里,张锐杀了十二个叛匪,当然里面不包括他杀的俘虏。
六个月里,张锐和一排的骑士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张锐并没有因自己是未来的军官就轻视这些骑士,这些骑士大多数都取得过爵位,其中还有杀敌满百的男爵。张锐非常尊敬这些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作战经验丰富的职业骑士,也虚心向他们学习实战经验和技能。
骑士们对张锐也很尊敬,向张锐这样的学员军官,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全适应了前线生活,还能在第一次训练杀人时,就毫不犹豫的斩杀了全部叛匪,这样的学员很少。以前来连里实习的学员,绝大多数都是在四、五个月后才能向他那样的杀人。还有像张锐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未来军官,毫无架子的和骑士们相处,虚心向骑士们学习,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样,张锐获得了骑士们的认可。后来,夏侯极会将一部份骑士交给张锐单独带领,骑士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张锐下达的命令。
张锐这一阵子,格外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天。因为他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随时有可能接到回校的通知。他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感情,甚至想一直都留在这里。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很小,先不说毕业后能不能分配到彪骑军来,就算能分到彪骑军,但他被分配到游骑团二营四连的几率又有多大呢?所以他格外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天,努力向夏侯极和骑士们学习着。
这天早上,张锐刚吃过早饭,就听见号角响起。仔细一听,吃了一惊,原来吹的是紧急集合号。全连所有人员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收拾好自己所有装备,骑马到镇东头集合。
张锐立即收拾好自己的行军包,匆匆跑向马厩。当他赶到集合地点时,大部分骑士已经列队完毕。五分钟之后,所有在镇内的骑士都已经达到这里。
张锐站在一排的队列里,看着连长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正在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