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站起身来,对着罗济就是一脚。罗济猝不及防,被张锐踹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姜岱吐出的血里,罗济抬起头来怒目瞪着张锐。
张锐喝骂道:“这点事情就被吓倒了?就受不了了?你小子如果只有这点能耐,就不要再跟着我,还是回家吃奶去吧。看看你那熊样儿,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你还是不是勇士?”
张锐越骂越生气,走到罗济的身边,一把提着罗济脖子,象提只猫似的提起来。罗济奋力挣扎,也没能挣脱。
张锐一把将罗济摁在姜岱的身前,将罗济的脸凑到姜岱的脸前,两鼻几乎碰到一起,此时姜岱嘴里正涌出一口血。罗济看到,姜岱吐出乌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整个嘴布满大大小小的血泡。听到姜岱喉咙里发出的呼呼声,象是个破烂的风箱在抽动。闻到姜岱吐出的血的腥臭味和大小便shī_jìn的臭气。
罗济再也忍不住,一股酸水从喉里喷出。张锐将他扔出老远,罗济没有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将胃里的所有东西吐完,最后是吐出了一口口的黄胆水。
张锐待他吐得差不多了,又将他拖到姜岱的身边,只是这次没有再将他的头摁下去。张锐用手在罗济的眼前指着,说:“好好看看,小子,这就是对敌人仁慈的下场。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还有小子,什么是敌人?不是穿着军装与我们作战的人才叫敌人,而是那些对我们已经怀有敌意的和可能怀有敌意的以及将来可能对我们产生敌意的人都叫敌人。你懂了吗?”
“是,营长,属下懂了。”罗济喘着气回答。
张锐见罗济略有好转,又接着说:“我们救不了姜岱,与其看着他受痛苦,还不如让他早点解脱。你如果想为他报仇,那就再多杀一些敌人吧。”
“是!”罗济去将地上的短刃拾起,用手摸着姜岱的额头,轻声说:“兄弟,放心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这时陷入昏迷的姜岱突然醒来,他象是听见了罗济的话,变形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喉间呼呼数声,似乎在对罗济说些什么。罗济用短刃猛地插入他的心脏,姜岱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又缓缓地缩小,直到完全闭上双眼。
罗济站起身,拿着带血的短刃向着门外走去。张锐命令两名骑士,将姜岱的尸体抬到院子里。此刻村内惨叫声、呼救声从远处传来,附近的几户人家,已无声息。
罗济又将几名骑士送上路后,叫几名骑士搬来柴草,开始焚烧死去骑士的尸体。三营自从执行侦查任务以来,所有阵亡骑士的尸体都要在战后找到并焚烧掉,将骨灰保存了下来带在身边。一旦部队回到后方,也让这些阵亡骑士有朝一日能送回故乡安葬。
五名骑士的尸体变成灰烬的时候,程节带人押着十名村民走来。张锐见这七女三男,十名村民的身体都很结实,只是他们都被吓坏,浑身颤抖着,满脸流着泪。前一刻他们的亲人都被这些凶狠的汉军杀死,汉军将他们押到这里,还不知道会用什么酷刑来折磨他们。
张锐走的他们的身前,用洪亮的声音对他们说:“放心,我不会杀死你们的。”张锐的话,没有减轻村民心中的恐惧。他们显然不信任张锐所说的话,血淋淋地屠村事件就摆在面前,这些汉军全都残暴无比。
张锐用目光扫视着村民,缓缓地说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疯虎’。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也是我下令让部下屠村的。我不是疯子,不会见人就杀,我与你们也没有杀父夺妻之恨。那你们也许就要问,我既然不是疯子,为什么我会丧心病狂地下令屠村?我既然与你们也没有深仇大恨,我又为什么要屠杀你们?”
“原因就是,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我不能看着我的部下白白死去。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记仇,记了仇还要报仇。谁要是得罪了我,我会用十倍代价讨还回来的。今天,我的五名部下,被这户人家的老妇下毒害死。”
“我该怎办呢?我当然会为我的部下报仇。老妇当然被我杀了,可是我的部下的命,要比她的命值钱多,所以我要公平的讨还回来。你们整村的人只够抵我一个部下的命,其余部下的命,我会去其他村庄讨回来的。那也许你们又要问了,老妇杀我的部下,管你们什么事?”
张锐说到这里,将自己的头盔取下,露出才剃得油光水亮的头。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对村民说:“你们看清楚了,我疯虎和我的部下,都是光头。无论那个村的平民,只要胆敢杀我部下一人,代价就是用一村人的命来抵偿,杀十人,用十村命抵,杀百人,就用百村人命抵。老子不管什么无不无辜,老子只管以命抵命。”
“你们四处去将我说的话传播,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子的规矩,这也是为什么将你们留下来的原因。老子会信守诺言的,你们会知道老子不是说着玩的。谁要是想杀我们,那他就要穿上军装。只有穿上军装的人,老子才认为他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勇士,他才有理由、有资格与我们作战。反之,就别怪我,按照我的规矩屠一村抵一命。”
张锐戴回头盔,继续说:“为了给你们长点记性,不要转头就忘了我所说过的话,我要给你们加深点记忆。”说完转头对程节道:“将他们所有人去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