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张邪出事后,梁雅琴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怎么休息了,尽管她表面上一直都装作很坚强,但没有谁知道她这段时间心里有多么的煎熬,无论其他人如何的伤心丧气,可她却丝毫不敢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因为她很清楚,张邪不在了,她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连自己都做不到坚强的话,其他人岂不是都要崩溃?更主要是现在的初澜集团已经够多麻烦了,她不想再因为张邪的出事,而让大家丧失斗志。
这半个月里,梁雅琴甚至不敢回家,因为她害怕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胡思乱想,她也害怕自己会哪天坚持不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每天从早忙到晚,累了就在办公室的房间睡。
直到这天上午,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鱼儿给她打来的。
几天前,她们两人还在楼下的星巴克匆匆见过一面,也正是小鱼儿告诉了她张邪出事的消息,记得上上次两人见面,同样也是因为张邪出事,小鱼儿把消息传达给她,可能是因为她两次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这导致梁雅琴甚至有点心理阴影了,以至于她现在看到小鱼儿给她打来的电话,都有点不敢接。
可不管怎么样,小鱼儿也是张邪的朋友,而且她还是最了解张邪行踪的人,所以为了不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或者说是为了不错过什么好消息,梁雅琴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接通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现在是下班时间,应该没打扰到你吧?”对面小鱼儿先是很礼貌的问了句。
梁雅琴愣了下,轻声回道:“还好,你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鱼儿语气很温和的说道:“如果你不忙的话,我想跟你见个面。”
梁雅琴皱了皱眉头,很委婉的说道:“很不巧,今天手里的事情比较多,下午可能会很忙,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你电话里跟我说吧,对了,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京城?”
小鱼儿连忙回道:“没有,我一直都在上海,如果你下午都没时间的话,我晚上再找你。”
“等等!”梁雅琴实在是有点好奇,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一定得见面说?”
小鱼儿轻声说道:“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
梁雅琴在短暂的犹豫了会后,又问了句,“你在哪?”
“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上次那家星巴克。”
“那这样吧,你来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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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挂断后,梁雅琴马上吩咐自己的秘书下楼去迎接小鱼儿,等了大概十分钟不到,秘书带着小鱼儿走进了办公室,梁雅琴先是邀请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还特地去门口酒柜拿了瓶上等的红酒过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梁雅琴亲自给她倒了杯酒,然后她给自己也倒了杯,两人端起酒杯象征性碰了下,但小鱼儿并没有喝一口,而是很莫名其妙跟她问了句,“初澜集团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转型之后还顺利吗?”
梁雅琴有点讶异,“还好吧,你怎么关心这个了?”
小鱼儿放下手里的酒杯,深呼吸说道:“我这几天通过各种渠道大概也了解下你们初澜集团,虽然有很多内幕资料我接触不到,但总的来说,初澜集团这些年发展还是非常健康的,抛开那些无关痛痒的弊端不说,最主要是你们的现金流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认识一个金融圈的大佬,在我跟他聊初澜集团的时候,你知道他跟我说了句什么话吗?他说就算是你们集团从现在一直亏损下去,可能五年之内,你们依然可以活得很滋润,而且你们的固定资产也相当的庞大,所以即使是真到了危机的时候,我相信很多银行也愿意出手相助,但那位金融圈的大佬后来又跟我说了句让我很担心的话,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梁雅琴微微皱眉,连忙问道:“说了什么?”
小鱼儿又再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微笑说道:“这位金融圈的大佬在几年前是某证券公司的老总,后来还担任过某银行的副行长,直到半年前,他被调到了国家发改委,任一把手,他对国内的市场经济很敏感,国家每次出台某个政策的时候,他甚至能在早早的就预料到,如今他更是参与其中,按照他给我的说法想,初澜集团有很大的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受制于各种政策,直白点说,就是如果上头谁要是想要踩你们一脚,可能你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即使是你们现在转型的很成功,但问题依然存在。”
梁雅琴很不满道:“存在的问题我们当然知道,但我搞不懂,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小鱼儿低着头沉默了会,“我知道前段时间你为了让初澜集团摆脱这种困境,花费了无数心思,甚至不惜砍掉了很多业务,这么做短时间内虽然伤害很大,但往长远看,这是好事,我也知道张邪也非常支持你这么做,但有一点你们都没有考虑到,那就是无论你们如何的拆分业务,无论你们如何的独立运作,最终也还是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假如今天上头真有人要下狠心针对你们的话,那只要他们有足够多的耐心,只要他们能上下串通一气的话,到最后你们肯定还是会面临同样的结果,唯独不同的是,以前他们搞垮初澜集团需要半年的时间,但现在他们可能需要两年的时间,可是结果还是没有变。”
梁雅琴心里冷笑,“王小鱼,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跟我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