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走在最前面,见黄公德和子鱼先生迎上来,不等两人说话,便朝两人揖了一礼,拱手道:“旭拜见两位先生!”
黄公德捋了捋颌下长髯,笑道:“文王,当日一别,我和子鱼在燕山翘首以待,等候多日,终于盼到你来了,走,里面请。”
王旭笑道:“两位先生请。”
黄枯看看黄公德,又看看子鱼,稚嫩的面颊上lu出惊讶的神情。
自家叔父,什么时候对外人这么和善了?
黄公德和子鱼住在一起,知道高权和胡灵也曾数次来拜见黄公德,都没有得到什么好脸se。然而,王旭年纪轻轻,不知有什么能力,竟然让黄公德如此青睐。他再一次瞄了眼站在旁侧的子鱼,见子鱼颔首微笑,眼中更是带着嘉许的神情,心中觉得非常奇怪,这两个性情高傲的长辈怎么突然性格大变,好似变了个人。
其实此刻黄公德的心里是很复杂的,以他对王旭的了解,王旭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明君,能给来百姓带来好日子,黄公德也因此尊重王旭,这也是他对王旭如此客气的意思;可是另一方面,王旭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泰国冷血,黄公德着实不想与之打交道,并且已经发誓,绝不相助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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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枯不明所以,这边王旭和黄公德、子鱼已经谈笑晏晏,往客厅中行去。苦禅跟在黄公德后面,问道:“黄兄,可有我的位置?”
黄公德停下来,回头笑而不答。子鱼笑道:“道兄,请吧!”
客厅中,宾主落座。
黄枯年纪虽小,眼光却毒辣,一眼就注意到王旭穿着普通百姓的麻布粗衣,并且旁边张猛也穿着一件麻布粗衣。短小而不合身。他眼珠子一转,问道:“文王,你来燕山拜见叔父,何故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莫非让我那位叔父和子鱼先生隐居山林,便是山野村夫,不值得礼遇么?”
一句话,直接挑起争端。
黄公德瞪了眼黄枯,子鱼则是微微一笑。
两人心思细腻。怎么可能不注意王旭和张猛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不伦不类,非常怪异。只是,两人顾及王旭的面子,都没有提出来,避重就轻将事情带过去。没想到黄枯百无禁忌,坐下后一句话就点破事情,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苦禅见黄枯发问,心中大喜。
他暗暗想到,若是黄枯一席话。将两人气走,那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他出面留下王旭和张猛,让两人去他的住处做客。这样以来,他就能仔细的推敲两人的面相。苦禅坐在坐席上,神情古井不bo,心中却一阵窃喜,暗叹黄小丑是好人,知道他想什么,就说什么。
子鱼和黄公德相视一眼。脸上lu出一丝苦笑。他们尚且不知道王旭被朝廷派人刺杀之事,故而不明白王旭为何穿着粗布麻衣。
王旭闻言,朝黄枯笑了笑,缓缓说道:“黄公子有所不知。事情并非如此。”
黄枯接着问道:“请文王释疑。”
王旭解释道:“我带着si卫乘坐马车从南都城出发,半路上遇到百余死士截杀,颇为狼狈,幸得康安率领骑兵救援,才得以保全性命。由于身上的衣服沾满血迹,又破损许多。若这样上山拜见黄先生和子鱼先生,显得太失礼。故此,旭便在山脚下寻了一处人家,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然后上山拜见两位先生,至于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也是无奈之举。”
黄枯闻言,脸上lu出一抹歉意。
但是,他却没有向王旭道歉,而是继续坐在原地,闭口不言。
黄公德见黄枯一动不动,并没有后退,暗叹黄枯太好强,性子不好。他想了想,问道:“文王,你遇到死士刺杀,可曾查明情况?”
王旭摇头说道:“未曾查明情况。”
张猛眉头微微皱起,他是知道情况的,明白刺杀王旭的人是高权和胡灵派遣的,却不明白王旭为什么矢口否认。黄公德见张猛yu言又止,说道:“文王,你的话恐怕不属实吧,你看你si卫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查明了情况,为何说不知?”
王旭依旧摇摇头,说道:“黄先生,的确是未知。”
战刀上刻有高、胡两字之事,王旭并不打算将事情扩大。故此,王旭没有打算告诉黄公德。前些天之所以让福康安将战刀带回给高权,只是王旭的一计,一是他要看看高权是否会迁怒福康安,二嘛,则是现在金山戈壁滩正在挖硝石,王旭想让高权等人分散精力,别总是盯着硝石,如果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张猛见王旭还是坚持,便知道王旭自有打算,静坐在王旭身后,没有举动。
黄公德心思通透,一听王旭的话,便明白王旭的意思。既然王旭不想言明,他也没有多管闲事干预王旭决断的想法。
黄公德撇开话题,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
如此,双方交谈得倒也非常热络。
“咚!咚!”
这时候,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黄公德听见后,脸上顿时lu出一抹喜se,放眼望去,只见大厅外先后走来四个青年。
为首一人,年龄约莫二十四五岁,长相英武,头戴一方璞巾,身穿枣se长袍,面颊瘦削,双眉如剑,双目炯炯有神,却又有着一股儒雅之气。他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大步走进来,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
王旭见青年走进来,眼睛一亮。
眼前的青年他曾经见过,当日胡灵设宴的时候,青年就曾经在宴席上,不过坐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