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萧,连营画角。
天还没亮,无极国大营外,便来了几个黑衣人,说要见主帅。
几人被领进了大营,没过一会,就听得里面传来怒骂之声:“什么?竟然有人逃出了西宁城?还被救走了?你们罗生门不是号称高手无数,有你们在,一只苍蝇也不会飞出去?”
“元帅,此人实力颇高,有地仙修为,连使者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高芹冷着脸,反问道:“一群废物!难道你们罗生门中的地仙高手,都死绝了?”
见她发怒,几个黑衣人连忙跪下。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个声音:“天干物燥,火气伤身,元帅息怒。”随着声音入耳,帐门被掀开,迎面进来一位蒙面女子,身着黑衣。那几个黑衣人连忙转头拜见:“参见使者。”
高芹抬眼一看,讽刺道:“紫蝶使,你手下的蠢货,办事可真利索。”
紫蝶使,正是昨夜那个黑衣女子。
“你们起来,都下去吧。”
紫蝶使听而不闻,只瞥了一眼她那几个手下。
“谢使者。”几个黑衣人如释负重,连爬带滚的出了营帐。
见此人在自己的营帐中呼来唤去,高芹有些生气。行军打仗,本是军队的事,但这次,国主却让罗生门也加入战斗,其门下之人,作威作福,无视军队纪律,高芹早就看不惯了。
冷道:“看来我这元帅之位,让你坐更合适。”
紫蝶使笑着:“元帅说笑了,您可是国主钦定的元帅,属下可不敢……”
“你还知道自己是属下!”高芹打断她的话。
紫蝶使并未接话,话锋一转,说道:“元帅勿恼,不就是逃了两个人?那西宁和兰州,本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攻下城池,不过早晚问题。即便对方得知消息,死守兰州城,我们还是可以与阿尔那星将军,前后夹击。加上我们罗生门鼎力相助,歼灭敌方,无需半个月。”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敌方故意在西宁城外徘徊不攻,一定是设有圈套。
这种情势下,云鸿的军队就应该死守兰州,从长计议。
见她漫不经心,高芹用力一拍桌子:“呵呵,半个月?你以为你们罗生门都是天兵天将,还是以为大幽的军队都是酒囊饭袋?如果按计划,歼灭他们,的确半月足矣。但如果他们死守兰州,攻城的难度,将比之高数倍。即便前后夹击,轮流进攻,两个月拿下,那都是保守说法。而且,攻城的死伤人数会大大增加。我无极国将士的生命,难道可以随意挥霍?”
紫蝶使负手立在一旁,并不说话。
高芹考虑的这些问题,在她眼中,仿佛无事。
高芹叹了口气,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画的是兰州到西宁之间的地图。看了一会,道:“既然对方得知了西宁城的消息,以西宁做诱饵已经无用,即日发兵,攻下……”
“西宁”二字没说出口,营外便有人大喊:“元帅,紧急军情。”
“进来。”
一个普通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卷折叠的陈旧羊皮纸,上面还有两个大洞,显然是被箭矢贯穿的。说道:“元帅,方才营外飞来一只羽箭,竟是敌方下的战书。”
“战书?”高芹一愣:“快!拿来我看!”
那人将羊皮纸递过去,高芹展开一看,上面写道:“今有大幽神军十五万,旌麾北上,奉旨伐罪,明朝辰时,与汝军会猎,元帅云鸿。”短短三十字,却以人血为墨,字字千钧。
看到这份战书,不仅是高芹,就连那神秘的紫蝶使,也是一阵惊讶。
“好你个云鸿,竟敢公然挑战!”高芹不屑笑着。
“拿羊皮纸来!”
少时,一张崭新的羊皮纸送到了高芹的面前,只见她拔出腰间弯刀,在指尖上一划,顿时鲜血溢出,可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想了一会,只写了八个字:明日恭候,阿尔那芹。
“把这个送到兰州,交给敌方。”高芹卷好羊皮纸。
那人刚要来接,紫蝶使纵身在前:“元帅轻易应战,不怕对方有诈?”
“有诈?”高芹笑说:“对方的几个将领,都是乳臭未干的小伙,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当他们有什么妙计?重要的是,明早他们出兵后,我军依旧按原计划,同时夺取西宁、兰州,届时将他们困在两城间,进退不得。无需正面交战,半月之后,军心溃散,其兵自败。”
那人接过羊皮纸,飞奔而去。
应战书送出,紫蝶使无话可说,也不招呼,信步走出营帐。
见她一幅傲人姿态,高芹暗下发狠:“我军大胜之日,就是罗生门败亡之时!”
虽是五月中旬,但兰州、西宁位置偏北,还有些冷。雨云未褪,依然压在头顶,风儿卷起满地黄沙,将整个无极国大营埋入阴霾。不过,相隔数十里的兰州城,却是另一幅气象。
“动作麻利点!把暗箭装到那里。”
“这里的地面可以挖开,在下面设置一个连环翻板(暗器名,类似竹箭陷阱)。”
“那个拐角放一架大型连弩,你们几个去准备。”
“广场开阔,把这些正一道符咒贴上,到时候引天雷下界,轰死那些突厥人!”
…… ……
不大的兰州城内,人流涌动,热火朝天。
在云鸿的指挥下,各式机关陷阱、符咒困阵,半天内安装在兰州城的各个角落。
他的计划十分绝妙。
你无极国大军不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