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很快散去,众将士卸甲,各营陆续熄灯。
然而,就在大营安静下来后没多久,那激烈的战歌声,再次传入众人耳中。
“报!紧急军情!敌方又在城楼上击鼓了!”
随着巡查兵的吆喝,刚要睡着的众将士,再次被吵醒。
高芹也刚要入睡,再次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恼怒。她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然而出于警惕,她还是下令全军戒备。不过这次没有让大军集合,只是调转了一部分人,分别前往粮库、军马库、兵器库、资料库防守。其余人守在各自的营地附近,防止敌军进行突然袭击。
当然,大半个钟头后,战歌声渐熄,还是没有敌军进攻。
此刻已是寅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行军打仗本就极累,一天下来没有几个时辰休息。睡觉,可说是众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夜被敌军这么一弄,每个人都垂头丧气,浑浑噩噩,不少人眼前结了霜,站着都能睡着。
吹着刺骨的夜风,高芹也打了个哈欠,心情郁闷。
虽然她已是人仙,按理可以不用睡觉,但每天处理无数军务,身体不累,精神也累。
确定无人进攻,愤怒的甩开披风:“回营休息!”
众将士接到“休息”的指令,迫不及待的钻回营地。有些人困到极点,来不及卸下甲胄,倒在简易铺成的床上就睡着了。西宁的昼夜温差极大,尤其是早晨,虽是四月天,却与幽京的腊月差不多。不卸甲胄,不盖被子,一夜寒气入体,次日多半是感冒发烧,浑身无力。
不觉星月渐褪,东方透出红光,已是卯时。
按照云鸿的计划,第三分队登上城楼,开始最后一次击鼓鸣金。
此刻,西宁城的兵士已经纷纷醒来。他们摘去塞了一夜的棉布,伸了个懒腰。一夜下来,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只感觉世界极为寂静,因此睡得也很香。大多人都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只有极少数人不适应耳塞,有些颓废。众人简单的准备后,立刻被召集到校场上集合。
今日,云鸿也穿上了盔甲,跨上战马。
他对众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派出五万左右的军队,与无极国大军进行对垒战斗。无需火拼,目的是压制,让敌军处于‘鸡犬不宁’的状态。如果对方强攻,我们就退守。”
众人得令。
第一天,云鸿亲自带队,五万将士随他策马出城。
无极国大营,一夜折腾下来,所有人都没睡好。
高芹好不容易睡着,正在做梦,忽又听到有人喊:“报告主帅!敌方又击鼓了!”
“滚!”缠身的困意使她开口骂人。
“主帅!这一次敌方真的出兵了,敌军已经到了营外六里!”
“什么?!”她从梦中惊醒,拖着朦胧的睡眼。理了理思绪,确定他说的是:敌方已经出兵,并且到了营外六里,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下令道:“速命全体将士集合,准备应击!”
“是!”
与高芹一样,大多数将士都还没睡够,就被“紧急军情”叫了起来。得知敌方大军就在数里开外,早餐都来得及吃,立刻披上沉重的战甲集合。校场上,哈欠声、阿嚏声,错落不绝。有些人因为夜里受凉,今天直接发了高烧,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要带病坚持打仗。
见军中士气大减,高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亲自上阵。
这一日,激战一直持续到日落。
云鸿的军队人数虽少,但势如雷霆,且采取迂回战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午饭后,云鸿更亲自率领精英扰阵,杀了敌方几个小头目,激得高芹勃然大怒,直接率军强攻。云鸿自然不与她火拼,当即收兵,全军撤回西宁城。敌军一直追到城下,才发现城池防守严密,已设下弓箭手,蓄势待发。转而看己方大军,早累得精疲力尽,不得不被迫收兵,郁郁而回。
到了夜里,云鸿继续击鼓,又是一夜,搞的敌方鸡犬不宁。
次日,西宁城再出五万将士,换成慕容千秋、南宫野领兵,与敌方展开迂回之战。
这样的战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让人郁闷至极。
一连两日折腾,白天打仗,晚上集合,即便突厥人身体健硕,但不是铁打的,谁吃得消?
不少人病倒了,甚至有人闹情绪,罢工不干。
而这两日下来,西宁城中虽有将士,陆续惨遭罗生门的暗杀,但相比高芹军中的损失,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一时军心大振,罗生门想通过暗杀头目,瓦解军心的目的,不攻自破。
到了第三日,高芹终于接到了城中,罗生门杀手的消息。
当她得知,西宁城内的将士,夜间睡觉都用棉布塞耳,而敌方击鼓,也不是要出兵,仅是想扰乱自己的阵脚,她整个人都怒了。当即下令,夜间若再听到鼓声,所有人继续睡觉!
果然,这天晚上,亥时击鼓,无极国大营中再无火光。
云鸿一身青衣,独立高楼,遥望远方,冷风拂动他的发丝,带出嘴角自信的笑容。
他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精致的镜子。
指尖聚气,朝其中注入一丝浩然正气,镜面发光,映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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