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这种滋味儿真的很微妙,很舒畅!
等我俩到江边时,孙承东已经用一把小铲子把锅灶挖好了。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一套,直到几年以后,我当兵在部队搞野外生存训练时才发现当年无师自通的孙承东有多么的棒!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有一些天份,而孙承东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也许是为了我们,阳光明媚却不毒辣,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孙承东率先脱了鞋袜,卷起裤脚到膝盖上,大咧咧的向江里走去。并不需要走多深,只是在岸边的淤泥里就已经有许多嘎拉出现了,张开硬壳似乎在透气儿。孙承东埋头苦干起来,一个个又黑又圆的嘎拉被他扔上岸来。兰筱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嘎拉,笑得咯咯的,蹦蹦跳跳的提着袋子跑来跑去的捡。
我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容易抓,于是也挽了裤腿下了水,弯腰忙活起来。兰筱静一个人就有点势单力薄了,很快那个口袋就满了,地上却还有许多没捡完。
可能是眼馋我们下水,兰筱静很快便不安分起来,丢下口袋,弯腰也去脱鞋。
我看她这架势连忙对她摆手说:“不用你下来,我们两人足够了!”
小妮子哼了一声,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来,说:“你俩玩得开心,凭什么不让我下去!我偏要下去!”
她的执拗脾气一来,谁也挡不住,动作飞快,裤腿也卷了起来,那雪白的小腿小脚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我们身边,学着我俩的样子在水里摸索着,很快就抓到一个,个头还不小,足足有半斤。
她兴奋的不得了,抓在手里摇来甩去的,结果一不留神,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蛋儿上就多了许多黑黑的泥点子。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的用手去擦,却忘记了手上的泥更多,结果那张俏脸就变成了小花猫的脸。
孙承东见状,指着她捧腹大笑,得意忘形。小妮子恼羞成怒,脸色涨得绯红,当然在那些泥痕的遮掩下表现得不太明显。她两步走过去,动作敏捷的如同一只小豹子,伸手就在孙承东脸上来了一下。于是,第二只小花猫诞生了……
这次轮到我开怀大笑了,但是我的结局也是悲惨的,比他俩更惨,因为他俩在我两边脸上各来了一下,第三只小花猫的花纹才是最花的。
我们三个在江水里毫无顾忌的笑着,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以为遇到了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小精神病患者。
嬉笑打闹过后,我们上了岸,找了一处水流清澈处洗脸洗脚。
兰筱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两条直溜溜、白花花的腿伸展开来在阳光下沐浴着。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女孩子的腿,真的好白,白的如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腻,看不到一丁点儿的粗糙和瑕疵。她的两只脚儿娇小玲珑,柔若无骨,精雕细琢般的脚趾调皮的一动一动的,雪白的肌肤下能清晰的看见淡青色的脉络。
我一时竟然看得出神,忘乎所以起来,再抬头时发现兰筱静咬着嘴唇羞愤的盯着我,那眼神里有许多复杂的东西。我顿时面红耳赤,仿佛偷了别人家东西被抓住一样。
兰筱静呸了一声,说:“小流氓!”脸上红得跟苹果一样。
我臊得不行,胡乱的穿上袜子,套上鞋子,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落荒而逃,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临近中午,我们三人做了分工。本来是要兰筱静在岸边洗米、配调料,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我和孙承东去捡柴。可是兰筱静不想一个人独处,让我留在这里吧她又不想跟孙承东在一起。孙承东撇嘴说我还不想当电灯泡呢,于是他就留下来做准备工作,我和兰筱静去附近的山边捡柴。
我俩沿着江边往山脚走去,一路上她都在哼着歌儿,那声音真的很动听,像百灵在歌唱,像黄莺在啼鸣。
看得出她很开心,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别人开心而自己也开心,这说明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我们并没有打算去爬山,只是在低处那些郁郁葱葱的乔木、灌木丛中寻找那些干枯的树枝和木橛。我始终跟小心的看护着兰筱静,生怕她跌倒了或者踩到蛇什么的,遇到干柴也是抢着自己抱在怀里。
兰筱静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露出一丝感动,嘴里却倔强的说:“你不要把我当成白吃饱(关东方言,形容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吃闲饭)好不好?我好歹也是农村姑娘,这点事都做不了吗?”
我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这山上没路不好走,可能还有蛇什么的,我是担心这个。”
兰筱静站在那里,歪着头看我,眼里露出一种幸福的希冀来,喃喃的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头也不抬的说:“废话,这还用说!”
兰筱静一跺脚,哼了一声:“死木头!好话在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你这样子将来哪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我说:“没人喜欢就算了,反正我也娶不起!我陪着爷爷奶奶就好了。”
兰筱静没有搭话,我有些奇怪,直起身看她,见她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嘴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