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打了车,送她回学校。自己又在火车上煎熬了一天,总算回到了部队,到营部销了假,把从家里带来的香烟给大家分了,准备收心迎接新的挑战。
新兵训练结束,正式下班排。我被调到炊事班任班长,这个消息在连队一时成了新闻,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我的那几个老乡,李文亮担任一排一班班长,张维新任二排五班班长,吴乐在我手底下做给养员。我们这时候都是三年的老兵了,是连队的中坚力量,干部倚重,新兵尊敬,也算是风光一时吧!哈哈!
到炊事班担任班长对我来说还真是个挑战,首先是业务上的,虽然说班长主要是负责领导工作,可是堂堂一炊事班长要是不会做饭也的确说不过去。可我对做饭真是厌烦透顶,我属于那种宁肯饿死也不做饭的人。但是在部队里,不是说你不想做就不做的。于是,我学起了做饭,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就基本上掌握了这门专业,口感怎样不敢说,反正能做熟吧!就是卖相差点儿,我做出来的鱼都是碎的,豆腐都是硬的,鸡蛋都是黑的。但是我切菜切的不错,大家都这么说。
还有就是炊事班人员的责任心问题,炊事班和正规班排的矛盾是由来已久的。班排的人说炊事班每天就是做做饭,别的啥也不干,作风懒散,人员素质差:炊事班的同志说班排的人戴有色眼镜,对炊事班的工作不理解不支持,只会说风凉话。其实,双方的话都有道理又都没道理。问题就在于都是看到对方的问题,而忽略了自身的不足。
我上任以后,首先从抓炊事班自身素质开始,思想教育上要求大家做好连队的后勤工作,一心一意为战友服务,业务上要求大家提高自己的本职技能,不能敷衍了事。平时,我也利用业余时间经常到班排去了解大家的意见,对炊事班的工作提出建议。
我们自己自学成才,学会了炸子,也增添了不少新的菜色。炊事班的这种转变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关系也得到了缓和。我们的做法也在营里传开了,营长、教导员亲自来我们连里吃过几顿饭,营长还跟我说你这小子还真是到哪里亮到哪里,不错!半年工作总结时,连队还对炊事班提出了表扬,炊事班也被评为先进班。
司务长对我的工作也特别满意,说从他到连队以来,我是最好的一个炊事班长,就是菜炒的差点儿!
这个时候,有关新的士官制度改革方案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司务长没事儿就说让我留队转士官,他会帮忙。我这个时候,有一半的心思都不在部队了,满脑子都是爷爷奶奶和林妃萱。
留队!呵呵,要是我想留队的话,当初就去考军校了!军官我都不想做,还会去做士官吗!
跟林妃萱打电话时,她听说我去了炊事班,笑的不行,一个劲儿的说那不就是火头军吗?你就是火头军的头儿喽?做饭的,不错,好好锻炼,将来就等着吃你做的饭了!我说我做饭,那你干什么啊?她煞有介事的说我要一天到晚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啊!还要抽空给你生孩子,忙得很呢!
我都要疯了!她也想的太远了吧!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李文亮和张维新没事儿就跑到炊事班来,看我是假,其实就是来蹭饭吃的,班里的两个小新兵很懂事,屁颠屁颠的就去弄两个菜,没好菜就拌两根黄瓜也行,他俩倒是不挑。我们买几瓶啤酒坐在地板上就展望未来,抒发情感。他们对我的林妃萱可是念念不忘,一个劲儿追问林妃萱有没有姐妹,没有姐妹同学也行,同学不行就是邻居也可以……
那个跟我斗了两年的王嘉瑜也离开了,听说调到了空军某地勤部队。还真是没想到啊,一下子从陆军变成了空军,后台够硬!想想我俩之间的那些往事,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算是青春年少的一时冲动吧!
八月份,部队参加了国防光缆工程的施工。这条光缆贯通祖国南北,由五个大军区参加施工,我们所在部队施工地点在豫省如州。
无论是班排施工人员还是炊事班的同志都很辛苦,每个同志每天要挖宽六十公分,深一百一十公分的壕沟二十米长,而炊事班每天要做四顿饭,来保证施工同志的体力,常常是凌晨三点多就要起来准备早餐,而晚餐结束已经是晚上**点了。
这是我在部队期间参加的最后一次大型外出任务,执行完这次任务回到部队已经是九月中旬了。
回到连队不久,指导员找我谈话,说是要分配给炊事班一名同志。指导员说了这名同志的姓名,我就笑了,指导员也跟着笑,彼此心照不宣了。
这个同志现在是炊事班的新兵,其实却是跟我同年入伍的一名老兵,叫罗连云,渝市人。这个人还的确有趣的很,因为一根筋,反应迟钝,干什么都干不好。从新兵的时候开始,哪个班长都不愿意要他,因为只要有他在,这个班的工作绝对要被拖后腿,只能连里首长强制性的给他分配到班排,大家都管他叫“骡子”。骡子是马和驴杂交出来的品种,没有繁殖下一代的能力,其实这是一个侮辱人的外号。
骡子就这样在连里混了三年,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谁也不把他当成老兵看,连新兵都敢和他开玩笑,想想也真是一种悲哀啊。
今年,骡子又到了找不到婆家的时候了,连长和指导员找了好几个班长,人家都不愿意接收他,这不就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