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做了植皮手术。皮肤是从自己的大腿上取的。
我被推进手术室,林妃萱一个人在外面守候着。
主刀医生跟我聊着天,问我当年在哪里当兵啊,是什么兵种啊,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在病房里了。眼睛睁不开,一睁就钻心刺骨地疼,还直流眼泪。吓得林妃萱赶紧跑去问医生,医生说这是因为麻药还没过劲儿,没有大问题的。直到快天黑了,我才恢复过来。
由于左侧脖子也植了皮,我的整个头都被包了起来,就像战争片里的那些伤员一样。也不敢说话,怕植的皮错位影响成活率,我又恢复了每天靠葡萄糖活命的日子。
林妃萱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我的相貌,可是哪个姑娘也不会真的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丑八怪。她小心翼翼地呆在我的身边看护我,就像守着自己最心爱的一件珍宝般。
我俩不用言语,只是用默契的眼神交流,彼此间一个温馨的微笑就会让对方感觉甜蜜了。
有人说爱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不同的人,不是谁离开了谁就无法生活,遗忘让我们坚强。我在想,如果让我离开了林妃萱,我会怎样的生活着?那样的生活还有意思吗?
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为他(她)而改变,不要以为是自己本来就很粗心或相信他(她)是一个粗心的人。遇见自己真爱的人,懦夫也会变勇敢,同理,粗心鬼也会变得细心。
我遇见林妃萱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有了自信,是她让我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和希望。她对于我来说,不仅仅只是爱人那么简单,她更是我的姐姐、我的良师、我的益友、我的精神支柱。
这样痛苦的日子坚持了整整六天,喉结与纱布整天摩擦着使我几乎无法忍受了,就像脖子卡在钢板上一样难受。
当医生给我解开纱布时,我觉得自己好像从地狱里溜达了一圈一样。
病痛的折磨使我这段日子暴瘦,护士给我称体重,只剩下九十七斤了。护士笑嘻嘻地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哼,是不是男人可不是看体重的,要不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看!
林妃萱这些日子因为照顾我,明显的憔悴了不少。她本来皮肤就白,又休息不好,那脸色都成雪白了,再加上她喜欢穿白色衣服,不禁让我想起《红楼梦》里描写林黛玉的句子: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整个儿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了,看得真让人心疼。
本来她是回来休假的,作为男朋友应该是我好好陪她才是真的,可因为这次意外一切都反过来了。我欠她的越来越多,不要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林妃萱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她说我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夫妻的,夫妻之间怎么能说谁欠谁的呢!我们应该是互相帮助,互相体谅,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才对。
住院都一个月了,医生说看我的情况出院还得半个月吧。我估算了一下,等我出院的时候,林妃萱也快要回美国了,这一年仅有的一次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林妃萱又持反对意见了,她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在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心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辩论不过她,人家是美国科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我只是高中毕业的草根,怎么有可比性呢。其实她说得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让我住一辈子院都行!
我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都盼望着出院,回到自己那个安逸而温馨的家里去。
林叔和林姨又来看我了,或许是想女儿了。我想让林妃萱跟他们回去休息一下,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说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睡山洞都开心。我感动之余认为自己就是再差劲也不至于让她吃糠咽菜啊!
林叔和林姨走的时候终于没有把女儿带回去,对于这个女儿他们已经完全管不了了,只好放弃吧!
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
我终于盼到了出院的日子,此时,我已经在医院里整整五十天了!
杨哥开车把我和林妃萱接回家,林妃萱一到家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把她熬坏了,我感到无比地内疚和痛惜。
我现在的皮肤还有些嫩,受不了太强烈的阳光,都和田晓琳有一拼了。
林姨心疼我也心疼女儿,让我在她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再回家。可是我惦记着家里的人和事,哪里还住的下去。听说我要回弯垅背,林妃萱马上就爬起来,梳妆打扮去了。
林姨苦笑着摇头对我说:“小田啊,你给我闺女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啊?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眼里潮乎乎的,说:“林姨,妃萱对我的好,我都明白,将来我会拿命来珍惜她的,你就放心吧!”
林姨慈祥地看着我说:“我怎么会不放心,对那些不相干的人你都能舍命去救,何况对妃萱呢!我们老两口就把她交给你了,你们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
我们正说着,林妃萱已经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来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装把她衬托的既时尚又青春。她坐在我身边就依偎着我,搂着我的胳膊,像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