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子扫了一眼出尘子,不屑道:“你向来和丹尘子共进退,早料到你要替他说话。”
出尘子听得生气,正要反驳,脑中忽然一晕。这时候就听丹尘子一旁拦道:“师弟先不要说话,让大师兄把话讲完。”
出尘子吐出一口怒气,在椅子上坐下。
丹尘子见师弟火大,也没有在意,让他自去一旁歇息。
无尘道人看出尘子坐下,忽然对丹尘子笑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师兄?我那第二件事就是要问你,既然你认为云阳有错,可见平日教导弟子不严,你这做老师的自然应当承担责任,却凭什么提出仍由你的另一个弟子云飞来担任掌教一职?”
旁边的云飞子听老师受到责备,忍不住出言道:“大师伯息怒,云飞自认才德不足以服众,担任掌教一职就由各位师伯、师叔另议,选贤纳才,好承我武当香脉。”
“云飞退下!”一旁的出尘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大丈夫当仁不让,况且有人要把我武当引入歧途,涉及我教百年清誉,岂可退让?”
出尘子恼怒中说完这几句话后,脸色数变,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丹尘子一见大惊,急抢过去察看师弟吐血的原因。
无尘子却仍在一旁冷笑道:“好一个当仁不让,只你广元一支是正途,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成了旁门左道不成?”
丹尘子担心师弟的伤势,见大师兄这时候还要出言讥讽,心中动气,正要出言反驳,却觉得气血上涌,喉头一甜,忙运气回压时,一道血线已经从嘴角淌了出来。回头一看,两个弟子云飞子、云真子也正跌坐在地上强自运气,显然都着了暗算。
无尘子见众人毒发,哈哈一笑,声音转厉道:“第三件事,丹尘子、出尘子,你二人不该听信人言,妄自诋毁自家掌教,至令武当发生内乱,祸起萧墙。如果武当因此势落,你二人实是罪魁祸首。”
卓尘子见了丹尘子和出尘子的情形,怎么还不知道两个师弟中了毒?他心中生起气来,责备师兄道:“师兄——”两个字才叫出口,卓尘子脑中一阵眩晕,才知道自己也着了大师兄的毒手。
无尘子见卓尘子才开口就不再言语,知道对方正在用气驱毒,笑道:“师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不和师兄为敌,师兄断不会为难于你。”说完起身,径直走往殿外。
神道人云珠子紧随其师,出殿后把一支烟花放向高空。鬼道人云滴子却留在了殿中监视众人。
无尘子出到殿外,见面前广场上已经黑鸦鸦站满了人,在四周石柱龛内油灯和烛火的照耀下,影影幢幢,把一张张崇拜的面孔照得更加肃穆。
无尘子心中激动,这一刻早该来临。丹尘子倚仗师父压制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仍是由他亲自从武当除去弟子之名,把掌教之位拱手让于自己。
无尘子在这里想着,神道人云珠子已经大声冲广场上的武当弟子们宣道:“武当众弟子听真,自我教奉云阳真人为掌教以来,勤善自身,潜心修道,大振我武当清誉。然而丹尘子、出尘子妄信人言,擅作决定,致使掌教蒙冤,武当受辱。其行为藐视教规,以下犯上,因此师尊无尘子特奉掌教云阳真人之令,将丹尘子、出尘子擒下。今夜宣示大众,众弟子不得妄加评论,生怀疑叵测之心,而应当团结一致,弥失补漏,以护我武当威严。来人哪,点起火把,恭迎掌教回山!”
云珠子的话音一落,广场上立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云阳真人的所作所为众人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逍遥二圣行事光明磊落,在武当弟子心目中一向声威卓著,又怎么会诬陷自己的徒弟,拿武当的百年声誉来开玩笑?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议论之际,神道人已经派人举起火把,打开山门。
早已经等候在外的云阳真人微笑而入,左右随了两名黑袍老者,三个人身后跟进来的是大批背弓挎刀、全副武装的黑衣帮众,这些人一进广场就把山门关闭,分两侧迂回包围,拉弓搭箭对准了场中的武当弟子。
广场上的武当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听到钟声匆匆赶来,都没有带兵器。这时候猛然间见到大批敌人入侵,一时间都慌了手脚。
神道人却在那里大声约束众人,让大家不得妄动。任谁也能看得出,无尘子今晚的集合,其实是在为云阳子的人马上山提供便利条件。那些巡山的弟子们如果不是无尘子事先安排好的亲信,就一定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否则这么多人闯上山来,他们怎么会没有发出一点警报?
无尘子见云阳真人居然带了这么多人上山,心里面也是吃了一惊,但他为人极其自负,只哼了一声,并没有表态。
云阳真人入院后先到无尘子面前,依礼拜道:“谢师伯成全,不知道我的恩师他老人家可好?”
无尘子知道云阳真人问的是反话,心中冷笑,不屑道:“有我主持大局,焉有他不从的道理?如今众弟子都已经聚集在这里,掌教还应以大事为重。”
“不忙。”云阳真人笑道:“为人子弟,自然应该先拜见过老师才好。”
无尘子见云阳真人如此谨慎,心里面不高兴,可也没有再出言反对。
云阳真人进殿,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的情形后快步走到丹尘子面前单掌施礼道:“云阳见过老师,老师安好,云阳十分心慰。”
丹尘子强压下一口怒气,抬眼打量这位昔日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