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倩五女御风而下,春兰、夏荷在左,秋菊、冬梅在右,仗剑落地,而最上面的欧阳倩双手自然张开,落下时单足点往司马龙左肩,飘逸的长发迎风飞扬,美丽的姿态衬托得整个剑阵如凤凰展翅般横伸在沙滩上。
段无常看得目瞪口呆,既不服气可又不敢贸然上前。
双方一时间形成对峙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道:“龙儿、倩儿,如此岂是待客之道?还不退下!”
听来人声音之老,仿如沧桑大地,岳自横急抬眼去瞧,见一个个头不高的俊雅少年扶着一位上身微弯的拄拐老翁缓步而来。
老翁如果能直起腰来,身形应该十分高大,穿着一件淡蓝色水洗长袍,白须白发,额头上皱纹堆垒,连双眼都已经被褶皱埋得几乎无法找到,让人实在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
在老翁和少年的身后,又跟来了两位提剑的少女。
欧阳倩听到南海仙翁的声音,忙从司马龙的肩头上一跃而下,两个人一左一右从杜飞手中接过高祖爷爷。
跟随在南海仙翁身后的宋媞兰和杜鹃虽然一个带伤,一个力弱,但听说有人犯岛,仍是打起精神,提剑而来。
司马龙埋怨道:“祖爷爷,你们怎么也来了?我和倩儿完全有能力把这帮人赶下岛去。”
欧阳倩却是一脸笑意,并没有解释,扭头冲岳自横三人笑着眨了眨眼。那三个人瞧得一阵销魂,对司马龙的不敬之言再也生不出一点怨意。
岳自横猜出来的这位老翁必定就是南海仙翁司马长空,忙上前施礼道:“老仙翁不要误会,我们听说老仙翁回岛,专程前来拜访。先前见您的传人技艺精湛,一时手痒,这才出招试探,得罪处还望海涵!”
“你说得好听!”司马龙一指段无常道:“他适才胆敢对倩妹无礼——”
欧阳倩一听,这才明白是司马龙误会了对方,怪不得他会突然出剑对付段无常。
不等司马龙说完,欧阳倩忙把他拉过一边加以解释。
司马龙一听,顿时尴尬起来。
那边段无常也明白过来,挑指赞道:“娃娃,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为红颜知己抛头颅洒热血,我段某人不如你啊!”
常开孝一听,知道段无常又被勾起了心中的伤痛,起身在四弟肩头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南海仙翁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一场误会?向岳自横展颜笑道:“我这小岛好久没有贵客光临,众位前来,蓬荜生辉,如果老朽没有猜错,这位应当就是名震南海的魔天尊者岳自横,岳大当家。”
岳自横惭愧道:“老仙翁面前,谁敢当得上名震南海这四个字?您太抬举岳某人了。在下兄弟四人听说老仙翁重返栖仙岛,都是仰慕得很,要不是帮中事物紧张,早就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南海仙翁笑道:“岳大当家客气了。此地不是待客之所,还请到寒舍一叙。”
“那就叨扰了!”岳自横举手请南海仙翁先行,南海仙翁也不客气,由司马龙、欧阳倩扶着,当先向岛内走去。
回到茅屋里面,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搬来坐椅,宾主落座,双方各自自我介绍后,岳自横命人把礼物:两箱金银珠宝抬进屋来。
南海仙翁要待婉拒,岳自横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岳某人本不敢拿它们来亵渎老仙翁,但栖仙岛重建,实是我南海第一盛事,些许礼物,还望老仙翁不要嫌弃。”
南海仙翁听对方说得诚恳,也就坦然接受道:“岳当家一片盛情,老朽在这里谢过,他日龙儿执掌小岛,还望各位当家的能够多多予以帮助。”
“老仙翁说哪里话?”岳自横羡慕道:“老仙翁有此后人,它日成就必定在岳某之上。龙侄儿夫妻绝配,双剑朕袂,当真是羡煞世人!”
司马龙和欧阳倩听得双双红了脸。沙滩放浪之事被这帮人看到,使他们误以为自己二人已经成亲。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办法向人解释的,少年人面薄,司马龙和欧阳倩一起红着脸低下头去。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岳自横提出邀请,希望南海仙翁年前能到天外天、岛中岛一游。
虽然是初识,但南海仙翁阅人无数,看出这三个人并非恶类,他有心替玄孙司马龙拉拢这个臂助,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岳自横没有料到南海仙翁如此痛快,反而是愣了一下后才大喜起立,冲南海仙翁深施一礼,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看看天色渐晚,众人议定第二天来接南海仙翁和司马龙、欧阳倩后,岳自横三个人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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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到晌午时分,海面上出现了十艘大船,全都挑着“天”字大旗,浩浩荡荡驶近了栖仙岛。
等司马龙等人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天魔帮的人已经上岸。
这次来的仍然是岳自横、常开孝、段无常三个人,在他们身后,除了一帮手下,另外还跟了百多号工匠,抬着用船载来的各种建筑用料。
岳自横三人上岛后先来拜见南海仙翁。
司马长空知道这些人都是些真情实性的豪爽汉子,也不过多客套,让杜飞领了工匠们上工地,他自己和司马龙、欧阳倩,带上春兰、夏荷两个丫头,告辞岛上众人,在岳自横的陪同下上了天魔帮的战船。
岳自横留下段无常照应,等六艘装料的货船卸完材料后再返航,他和常开孝欢欢喜喜把南海仙翁主仆五人让进船舱,率领四艘战船返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