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灵素说完那句话,整个人气息一变,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龙武权怔了怔,沉默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大嫂,切勿冲动啊!”
龙武天闻言,脸色顿时一阵苍白,指着叶飞焦急的说道:
“你难道还想让这孩子,没有长辈护着,在外头任人欺凌吗?万一大哥要是哪天回来了见不到你,我们该怎么解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凌厉起来:
“这孩子一个人在外无父无母了二十七年。你知道我刚见到他时是什么情况吗?他为了一个小姑娘被小小一个殿主逼的差点自尽当场,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听到这里,叶飞突然觉得很委屈。
自己什么时候任人欺凌了?不过有个牛逼哄哄长辈的感觉还真不错。
司马灵素红着眼眶,疼爱的看着叶飞,身上那恐怖的气息顿时消失无踪。
“好!那娘亲就留下来,看着你娶妻生子,坐上的族长之位。”她摸着叶飞的脸颊,点了点头,破涕为笑,豪气地说道。
见此,龙武天这才松了口气。
而龙武权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沉吟不语。
“族长?”叶飞看着司马灵素疑惑道。
“是啊,走,我们先回家再说。”说完拉着叶飞就往院落走。
龙武天见状也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龙武权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进屋却是没有进去。
“天儿,你先在家里到处看看,你小时候刚一出生就出去了,都不知道咱家长什么样。娘去做桌好菜,晚上给你接风洗尘。”司马灵素轻声对叶飞说了一句,便出去了。
叶飞看着屋子里简简单单的陈设,怔怔出神。
没有高贵风雅,没有精致奢华,更没有金碧辉煌,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桌木椅,朴实无华,却是一尘不染。
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慢慢涌现,曾经生活的环境,与这屋子是多么惊人的相似。
而这个需要自己称呼为“母亲”的女人,就在这个屋子里生活了二十七年?
看着不积一丝灰尘的家具陈设,叶飞可以肯定,司马灵素几乎是天天都会擦拭一遍。
或许,就在刚才她还未见到自己时,也正在擦拭这些家具。
是什么支撑着她二十几年如一日,如此细心地守护这个家?不让家里沾染一丝尘埃,就如同“自己”刚离家时一个模样。
她在做这些事时,是否会想,“自己”或者她的丈夫,在某一天会突然出现在门口,而时时张望?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伤感。
是啊,这个原本陌生的女人是如此的爱惜这个家。而自己何尝不是,自己曾经的家――诸天万界,只怕已经被天魔大军完全侵占吧。
“傲天,走,四叔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不待叶飞反应,龙武天拉着他轻车熟路的推开一个房间。
入眼,一个铺着大红棉被的木藤摇篮,一张精致小巧的木床,还有一堆木马、空竹、拨浪鼓等做工极其精致美观的玩具。
叶飞轻轻走过去,摇了摇摇篮,摸了摸木马,又伸手拿起一个拨浪鼓,坐在小床上默然不语,静静地发呆。
心里如一团烈焰在燃烧,鼻子酸酸痒痒的。
这些小时候羡慕至极的玩具,只在隔壁的地主家见过。
龙武天见状也不打扰,静静地靠在门边,看着这个原本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沦落在外无父无母如同乞丐般的小侄子。
“四叔,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了许久,叶飞缓缓回过神来,望着一晃一晃的摇篮轻声问道。
“你父亲啊……”
龙武天转头望向窗外,双眼有些出神。
“你父亲叫龙武河,是我们这一脉的大哥。”
“你奶奶只生了我们四个兄弟,但她在生完我后便去世了。而你爷爷他是个武痴,一心想着让我们家族恢复往日荣光。你父亲曾跟我说过,你奶奶还未去世前,你爷爷还算尽职的管理这个家族……”
在叶飞的印象中,这个四叔一直是大大咧咧,直爽刚烈的汉子,他还从未见过龙武天也有如此平静沧桑的一面。
“而自我出生后,你奶奶也去世了,你爷爷便不再管理家族,成天只知道修炼,连我也没见过几次面,没什么印象。终于,在我十岁的那一年,你爷爷因练功走火入魔,在虚空外损落了。”
龙武天说的很慢,叶飞注意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说起来,我几乎是你父亲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我小时候就是住在这个屋子里。后来,我长大了,你父亲也认识了你娘。我便出门游历,很多年后才回来,就住在了海边,天天看着日出日落。而你父亲,则作为族长,管理守护着整个家族。”
难怪龙武天一进门就轻车熟路的。
这时,叶飞也明白了这段时间他为何对自己如此紧张如此关心。
可能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他的弟弟吧。
一个弄丢了自己弟弟的哥哥,无怪他不敢回家见司马灵素。
“我们龙族嫡系人丁稀少,因为血脉之力过于强大,生育就相当困难。都是由第一个孩子血脉之力最为浓厚,接下来的孩子就略为稀薄。因此,每一代的族长都由大房一脉继承,你父亲更是天纵奇才,一身磅礴的血脉之力直追先祖。”
经龙武天这么一说,叶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司马灵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