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充容一看司计司送来的黑炭,她就气得将司计司的人训斥了一顿,往年她每个月也是有三筐红罗炭,五筐银骨炭,五十斤黑炭的,如今倒好,司计司送来的连一筐红罗炭也没有,银骨炭也只有两筐。(
“贵妃娘娘可真是欺负人,是觉得本宫不得皇上宠爱就故意克扣本宫的用度?这黑炭烧起来就满是烟,本宫这几日正好喉咙不舒服,贵妃娘娘是想熏坏了本宫的嗓子不成!”骂过司计司的人后,孙充容又将怒气发到宋云程的头上。
司计司的人如实道:“充容娘娘,各宫里的木炭都有所缩减,贵妃娘娘、淑妃娘年那儿也是没有红罗炭的。”
“哼!”孙充容冷哼了声,知晓司计司也是做不了主的,也不同她们闹,让人将炭给抬进宫里去就打发了司计司人出去。
为皇上攒银子修丹药房缩减些后宫用度也就罢了,没想着宋云程竟然缩减的这么厉害,往年她冬日里都是仔细着用炭,能余下十来筐的红罗炭和七八筐的银骨炭卖给位分低的嫔妃或是托人稍出宫去卖,她自己都是黑炭和银骨炭掺和着用。过年或是沈洛来她这儿,她才用红罗炭。
虽说她如今是个九嫔之一的充容,可惜沈洛不宠爱她,娘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能给她一些补贴不说,她偶尔还得稍些银子给娘家用,宫里的奴才又是要打点。她虽然嘴巴刻薄,可却是紧着过日子,今年冬天的木炭她不能省些卖出去便就罢了,只是瞧着还是要花钱买些用。
她如何能不气!
先前孙小姐的事就已经让她跟宋云程结了怨,再加上木炭的事,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的就去了德章宫里告状。
“皇上,臣妾求您做主,贵妃娘娘尅苛待臣妾。先前贵妃娘娘因着蒋国公的事就对臣妾一家很是不满,臣妾自知身份卑微,比不得贵妃娘娘,平日里受些欺负也就忍下了,可是如今贵妃娘娘掌了后宫大权,对臣妾的欺负越发过分,臣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求皇上看在臣妾进宫多年,虽无大功,但也无过,一直恭恭敬敬的侍奉皇上的份上,给臣妾一个恩典。”一进德章宫,孙充容就跪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道,甚是可怜。
沈洛因着这两日服食丹药身子好了许多,加之修建丹药房的银子也筹集齐了,心情甚好,便问道:“贵妃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你如实说来,若真是贵妃的过错,朕会提醒她的。”
孙充容这一细想,也不知该从如何说起,且不说宋云程从未欺负过她,连着后宫嫔妃鲜少踏足她的住处。木炭一事,各宫嫔妃都是如此,而且这又是为了给沈洛筹集银子磁才缩减了后宫用度,其他嫔妃没说什么,反倒她跑来沈洛更前哭诉。这一下,她反而说不出话来。
倒是孙充容身边的宫女妙香忍不住话,跪下回道:“回皇上的话,主子近来一直咳嗽犯了喉咙疼的毛病,烟味入不得喉咙。今儿贵妃娘娘差了司计司的人送来的木炭全是有烟味的黑炭。主子看了后,就伏屋子里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来求皇上做主。”
“九嫔位分,怎么会全是黑炭?朕记得是有好几筐的红罗炭和银骨炭的?”沈洛听此疑惑,并未生怒,只是安慰孙充容道:“想是司计司那儿会错了意,等会朕差人去宣宁宫里告诉贵妃一声就好。”
在跟前伺候的刘讳提醒了沈洛一句:“皇上,前两日贵妃娘娘说缩减些后宫用度给您攒银子修丹药房,应该是各宫的木炭都缩减了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听刘讳这话,孙充容佯装不知,道:“贵妃娘娘这是缩减后宫用度?臣妾这几日身子总是不妥当,不曾踏出宜康宫半步,并不晓得此事。今日看到司计司送来的木炭,还以为是贵妃娘娘故意为难臣妾。臣妾误会了贵妃娘娘,还请皇上责罚!”孙充容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态度诚恳,还故意的咳嗽了好几声。
虽然沈洛并不喜欢孙充容,不过他对后宫向来宽容。想着后宫嫔妃过得如此寒酸,便道:“后宫里缩减用度的事也厉害了些,朕会去同贵妃说的,你先下去吧。”
孙充容谢了恩,这才满意的回了她的宜康宫。
第二日早上,各宫嫔妃得了信卯时就在宣宁宫外跪候,神色之间,颇有怨色。好不容易等着宋云程辰时才起身,宋云程听说嫔妃们都在宣宁宫外跪着,便赶紧的让绛云几人迎她们进殿内来。
天气这么冷,嫔妃们都被冻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发紫了。宋云程是让各宫嫔妃今儿早上来宣宁宫,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积极知礼,在宣宁宫外面跪了这许久。和喜他们也是,竟没有去跟她说一句,她也好早些起身,免得嫔妃们在外面冷了那么久。
绛云小声的跟宋云程道:“主子是第一回召见嫔妃,自然要威严些,也好让嫔妃们对主子生有畏惧之心,不敢越到您头上。”
等着嫔妃们暖了身子后,宋云程才道:“今日本宫请众位姐妹过来,是有一事要与众位说。”
说着,顿了一顿,端着一副威仪之态,继续道:“皇上要在宫中修建丹药房,需耗费不少银子,只是现如今边关正与西宁和云楚交战,国库空虚。我等后宫姐妹深受皇上恩泽,理应为皇上分忧。本宫与皇上、萧淑妃商议着缩减些后宫用度,嫔妃若是有闲余银两和首饰的都捐出来替皇上解了这会儿的燃眉之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