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骏马快速奔驰在古道之上,一路北去。
马上骑坐的正是回家心切的郑重。
离开家乡父母那么多年,他们的面容在自己的记忆里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所以郑重在寻访修仙世家之前,一定要亲眼看一下父母兄妹不可,否则也定不会安心离去。
‘不知道父母是否尚在,大哥也该有孩子了吧,这次回去,应该都可以叫自己叔叔了,两个小妹到了出嫁年龄,应该也嫁做人妇了吧。再也不是小时候围在自己身边讨要玩物的小姑娘了。’想着家里的亲人,马背上的郑重露出了一丝微笑。
五日后,经过晨行夜宿,站在一处高岗上,郑重终于远远的看见了村中那条弯弯的小河。
郁郁青青的树林,一座不高的小山,一条绕村而过的小河,低矮的泥巴墙,一排排的柴火堆,还有村中那坑坑洼洼的小路,这一切都曾在郑重梦中出现,如今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郑重压住心中的激动,把马栓在村外的树林中,他自己则快步向村子中走去,越接近小村,他的心也随之跳的越来越快。
一踏入小村,他就听到一阵阵欢天喜地的乐器声,看见不少村民都拖家带口,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郑重心中一动,这种场面还有声音,自己在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村里有人结婚出嫁,举办寿辰,都是这个动静,村里人都去庆祝和凑热闹去了,自己小时候也经常随着父亲去蹭吃蹭喝的。
郑重心中一动,把神念缓缓的放了出去,结果发现村里男女老幼果然都聚集在一起,只是他们聚集的位置,却使郑重觉得非常眼熟,这不就是自家的门口吗?
难道是自家的喜事?
他加快了脚步,迅速绕过几户人家,眼前突然一亮。
只见自家门前张灯结彩,打扫的干干净净,一队乐手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并摆放了数十张桌子,全村的老幼都围坐桌前,他们三五成群,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扯开嗓子大声争论,有些人用羡慕的眼神不停的往院子中看去。
村民旁边另有许多小孩,围在大人身边不停的嘻哈打闹着。
“这郑家的老太爷可真有福气呀,十年前他家大儿子就被调到题灵府去当差,听说做了一个司盐的官职,这可是个大肥缺呢!”
“可不是吗,你没看到郑家太爷大寿,就连我们县太爷也亲自来祝贺吗!”
“嗯,我刚才还看到了驻扎题灵府的黄司军也来了呢!还真是有面子!”
“可惜了他家二小子呢,听说他家二小子在京城做官,因公殉职以后,为了奖赏他,才给了他大哥一个官做,这家人都是沾了他家二小子的光呢!”
听到村民的议论,郑重才醒过神来。
“今天应该是爹爹的寿辰了,就连大哥也做了官了,看样子还不小,二小子,是说我吧,殉职?难道说齐大人觉得当日我为了救齐向雪因公殉职了吧,然后就叫我大哥做了官,也算补偿与我了!”郑重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并翻腾不止。
这时,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用了一个隐身法术,轻轻一跃跳到一颗大树上,朝着院子中间看去。
只见院子中间挂了一块大大的红布,红布中间一个大大的金色‘寿’字光彩夺目。
院子中间只摆放了一个大桌,主座上一个老者身着大红寿袍,满面红光,身边两侧坐着两位身着锦袍华服的中年汉子,在和老者低声说着什么,依次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妪,还有一些男女也都正襟危坐,而郑重的大哥则在下首坐着,露出憨厚的笑容。
郑重睁大了双目,仔细观察着院内坐着的众人,想从中找到一些记忆中熟悉的影子!
‘其中的两位女子,应该是自己的小妹吧,郑重从她们的眉角眼间找到了一丝昔日熟悉的感觉,其他地方再也无法让郑重和记忆中的小妹联系在一起了。她们身边各坐着一位衣着整齐,身上散发书生气息的年轻人,应该是两个小妹的夫婿吧,看样子嫁的还不错!’
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讲的可是真有道理,郑重苦笑一声,开始把目光往其他人身上扫去。
‘大哥还是没变,黑黑的面容,憨厚的笑,不过脸上却有了一丝官威,在他身边坐了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正在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递给身边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应该就是大嫂了和自己的小侄子吧!’
郑重一边看着,一边嘴里自言自语的点着名。
还有两个不认识的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分坐在自己爹爹的身边,应该就是村们口中的河间府县令和题灵府的黄司军了。
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时,郑重停止了言语。
他呆呆的站在树上,一动不动,神色复杂之极,有高兴,有怯懦更多的是茫然。
父母双亲的苍老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记得第一次回家时,父母都还是一头黑发呢,可如今俱已满头白发,而父亲原本笔直的腰杆也躬了起来。
‘见或不见?见自可以惊喜交加,畅享天伦,不见可免再次生死离别,空留惆怅!’
郑重呆呆无语,头脑中闪过诸多画面,脑子中一片混乱,下面发生的一切,好似都和自己没有了关系,就站在树上呆呆的看着。
“上菜喽!”随着一声大喝,把郑重的思绪拉了回来,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菜肴被端了上来,村民们纷纷走进院内给老寿星敬酒,伴随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