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嗤一声,“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需你来为我指点迷津?”
夏婉安脸色太难看,简直惨不忍睹,她倒是随口一说,这人竟已想过这么做了,去跟皇上争女人,那皇上还是个杀伐果断的暴君,即便他得到了夏锦,只要皇上哪一天大权在握,他还有一天好日子过?
为了一个女子,要断送了他锦绣光明的前程,他当真愿为红颜舍仕途洒精.血?
“你疯了!”她紧咬着唇,如实说,为了夏锦,他疯了。
他给了她一个冷漠眼神,不再言语佐。
……
入夜,几人为了赶路,也没打尖,只将就宿在马车之中,大概因着林主薄在这里,慕容肆格外老实,没对她有过半点不规矩的举动渤。
慕容肆背上有伤,趴在车中长榻上睡,而她和林主薄同坐于另一边。
在马车中颠簸了一天,又加上昨夜睡得不好,小鱼真是累了,很快就闭上眼进入梦乡。
到了后半夜,小鱼被一个噩梦惊醒,出了一身虚汗,猛地睁开眼,竟发现对面榻上已空无一人,小鱼蹙了蹙眉,这么晚慕容肆是去了哪里?
又看了坐得不远的林青晞,他睡得正香,小鱼关心那人,就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下去瞧瞧。
吴侍长就守在外面,这会儿他也是醒了,她向他打听皇上去处,他指了指前面的林中,还说白将军刚才找皇上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这个时候,这个白韶掬也真是的。
小鱼“哦”了一声,本想上车继续睡觉,可心中又好奇,想知道白韶掬会找慕容肆谈些什么?
她悄悄走近前面林中,但又不敢靠得太近,那两人都是练家子,耳力敏锐,若是离得近,必定教二人发现。
她竖着耳朵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争吵不小,还提到了她的名字,下一刻,慕容肆一举拔出了白韶掬腰间宝剑,这人是皇上,白韶掬自然不会还手,转眼,慕容肆就将剑架在了白韶掬脖子上。
小鱼心一颤,步子不由自主往前一迈,那二人凌厉眸光同时朝她这边扫来,她又是一怔,才从树后出来,快步过去,月光下,这二人俊脸冷冽如霜。
“小鱼,你来做什么?”慕容肆先开得口。
小鱼淡看了他一眼,眸光移至白韶掬身上,他一身洁净白袍,满身的清华气,仍是绝艳无双的那个翩翩公子,只是他如今眸光有些无奈还有些痛苦,他脖子上那把锋利的剑已划开他颈部皮肤,有血缓缓流出,将他雪白衣襟染得绯红,她目又是一刺,不知这人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皇上,皇上竟要杀了他?
这人之前待她真的不是太好,一次一次帮着她姐欺负她,可最近他似有所悔悟,总念着往日情分,也帮过她不少,如今见他为难,她岂有不挺身而出的道理?
白韶掬究竟与这女子也相处过多年,见她唇微抿了下,知她要说什么,可皇上现在正是气头上,只怕他会牵怒于她。
他在她开口前道,倒有些视死如归,“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但要臣收回方才的话,臣宁死不愿。”
“好你个白韶掬,既然你这么想死,朕成全你。”
白韶掬究竟说了惹得这人勃然大怒?
眼见慕容肆握着剑的手又是一紧,他脖子上伤口更深一分,而慕容肆眸光狠辣,当真有杀人之意,小鱼一时情急,怕他真将白韶掬杀了,当下跪在他跟前,抱住他腿,“皇上,小鱼求你别杀他。”
“你可知,白韶掬竟拿兵权威胁于朕?这样的大将军,朕留着何用?你却还替他求情?就因他是你儿时情郎,你不舍得?”
慕容肆双眸猩红,尽染杀意,小鱼微的一震,白韶掬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竟知道了她儿时钦慕于白韶掬,她黛眉深蹙,拽着他裤腿的手也是紧了一紧,“不瞒皇上,白将军是我邻家大哥,儿时情窦初开,对他心生爱慕也不稀奇,而我现在已知他喜欢的是我大姐,我已对他断了念想,只将他当做我大哥而已。我为他求情,也只是因这份兄妹之情不忍见他受伤而已。白将军他忠君爱国,为皇上征战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又怎会要挟皇上呢?只怕他是一时错言而已,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他性命。”
这女子真的只将他当做是大哥了么?真是见鬼的兄妹之情!
白韶掬袖下拳头紧紧一捏,亦是拧紧了修眉,慕容肆反是讥笑,冷沉音色在这静谧的林子中荡开,“你知他刚才说什么?他明知朕有将你纳为妃子之意,他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拿他手中兵权威胁朕,要朕别拆散你们。秦小鱼,你告诉朕,朕是否该将他杀了?”
以他脾性,是真会将白韶掬杀了,可他用兵如神,他手下那些将士与他出生入死,对他十分尊敬,若是皇上将他杀了,只怕他手下那十万大军会反。
如今又是关键时刻,皇上与秦遇的这场硬仗不打不可,若是白韶掬虎豹营也反,岂不是火上添油?
小鱼看向白韶掬,又深呼吸一口
tang,才郑重道,“白大哥,刚才我所言你都听见了吧。我已将你放下,只将你当做我青梅竹马的大哥而已,我之前不也祝福过你与大姐恩爱直至百年时么,你现在又何必一厢情愿跟皇上说这些有的的?”
倒真真是可笑,以前他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现在竟成了他一厢情愿,夏锦伶牙利嘴,真是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
白韶掬苦笑,眼底有抹苍白,“还请皇上恕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