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幕后指使者不是夏提刑,竟是紫衣侯栽赃加害?”那篡改口供的侍卫夸张地说道,再次篡改口供。
“看来是紫衣侯挟持你全家,还在烟霞湖设下天罗地网要杀了皇后,多亏岳小爷一时凑巧,来的及时,才让皇后娘娘幸免于难,如今才能有机会在这大殿之上揭穿凶手真面目,还夏提刑与燕王妃清白。”窦一帆大义凛然地说道。
这一切证据都直接将矛头指到紫衣侯头上,紫衣侯手本就是兵权在握,派出这些士兵进行暗杀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为何犯事的老子,儿子却会营救。这个恐怕只有岳东睿自己知道了。
“逆臣!为何要做出如此歹恶之事?”皇上一声令下。
紫衣侯面色白惨如死灰,只见他缓缓朝皇帝跪下,紧紧抿着唇,竟也不吭一声,飞速看了窦一帆一眼后,又将目光落下他的儿子。
人们都道沉默便是默认,难不成紫衣侯与曾经的秦遇一样野心勃勃吗?
皇帝猛地闭了下目,又飞快睁开,暗藏一片杀气,“将紫衣侯打入天牢!”
这就是皇上要给西夏王的交待。
小鱼朝岳东睿看去,紫衣侯被关进天牢,只怕岳家也要倒台了,好歹紫衣侯也是皇上岳父啊,说抓就抓了,可见皇上心狠如斯。
*
天色已黑,屋中一盏油灯如豆。
殿中门敞着,一阵阵徐徐温暖的晚风吹进来,却没能吹散小鱼心中闷意,今日殿上种种发生的太快,她心中虽喜父亲能逃脱牢狱之灾,只是这一切真的是紫衣侯做的么?
那么岳东睿真否跟他父亲是一伙的,都是太子.党羽?
烟霞湖那次,岳东睿是早就知道他父亲派了刺客,他是为了保护她和皇上,才赶来救他们的吧。他从来都不是和他父亲是一伙的。
如此一来,岳东睿今后处境就为艰难了,极有可能,皇上紧接着就会让他交出兵权呢。
不过,有她在一日,若是这个朋友需要她,她也会尽她所能帮他。
正如此想得入神,门外突然一声,“我听说你今日晚上没用膳,是害喜害得厉害吗?我听人说,害喜吃些酸梅子会好受些,来尝一尝,这梅子可入得你口。”
她转脸,只见淡橘的光影下,他身着清风揽月般的袍子,手中端着一盘缓缓走过来,笑意只比这晚风更温软。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她勉强笑了笑,起身给他福身。
他走上前轻轻扶起她,见桌上摊开的书卷,他瞥了一眼,那是一本《妙法莲花经》,他淡笑着问:“什么时候喜欢读经书了?”
“怕夫君你今后杀戮太多,臣妾为你诵经念佛,盼着可驱灾避祸。”
慕容肆微微拧了下眉,知她含沙射影说些什么,“我费尽心思救出岳父大人,却还是让你不满。”
她并不是不满,只是不想白白冤枉了好人,“那你认为紫衣侯真是凶手吗?今日殿上,你没见岳小爷多么难堪?”
慕容肆眯了眯眸,他不是不怀疑,可是证据之下,紫衣侯却是凶手无疑,半晌才说,“那人也算是我兄弟,我也不想他为难。可是证据确凿,他养父犯下这事,谁都难以保住他!”
“那便没有隐情吗?这案子怎可如此草草了事,伤害了无辜之人,这便是你所想见到的吗?”
小鱼仍是觉得这其中还有隐情,虽说紫衣侯勾结太子有逆反之心确实不可饶恕,可一码归一码,这事她始终觉得不像是紫衣侯做的,听说紫衣侯非常宠爱钟夫人。
慕容肆对她这态度可真是不满,好像是他故意陷害紫衣侯一样,明明是他煞费苦心救下她父亲,她连一个好脸色都不屑给他,那他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重重搁下那盘他精心为她挑选的梅子,冷冷道:“今日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已下令三日后动身启程去东海为你觅鲛人珠。你可要随我一起去?”
“皇上你会带着皇后娘娘一同前去么?”
她先问的是这个,如果他要带着那个女人同去,那么她便留在宫里,趁着他不在,她也能想法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慕容肆的脸色微微一沉,“她去不去与你何干?”
“这自然是有关系的,万一下次你上了她,又要来上我,我是决计受不了的,我这人有洁癖,那方面洁癖更甚!”
见得脸色一寸寸阴沉下去,她摆摆手,“想必去东海路途遥远吧。如今我已身孕在身,不宜劳碌奔波,夫君,你如果出行寂寞,还是邀楚长歌母子一同作陪吧。”
这女子一会一个主意,必定是有阴谋,他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更多的是,他怕她趁机溜走。
“小鱼,你没得选择!你必须陪我去!”
慕容肆只留下这句冰冰凉凉的话,转眼,他便迎着这月光铺设的路折回,消失。
只是小鱼不知的是,他转身的刹那,他唇角就愈发苍白起来,胸口伤口与心脏处一齐发作,疼得要命。
三日后的早上,还想再懒一会床,小鱼就被慕容肆的两个近身侍女给喊了起来。
已经习惯了每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哉生活,忽然一下子早起,真是有些不适。
为了行动方便,在睡意朦胧里,被换上了一套骑马装。
接着又是迷迷糊糊地被拉着出门,说是王爷的马车在府门口等了有些时候了。
猛地一个激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