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玉听望枪响,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憷,想不到这哥俩还有这等身手,平时看他们老老实实地样子,没成想他们的枪居然也能够玩得这般风生水起。
不行,一定不能再让这哥俩逍遥自在了,这等非常人物,若能收归己用,无异于如虎添翼,如若不能,那就只能杀之以绝后患。
他看着李彪已然远去的背影,一个阴险的计划便已然在他的心里形成,他也不顾了那些死伤的弟兄,只一挥手,道声:“走,到‘李记百货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李彪迷迷瞪瞪的跟着那个黑衣人一路狂奔,疾走了足有三四里路程。李彪这才回过神来,本来他的头脑已是一片空白,他这一路都在思忖着这出手营救他的究竟会是何人?
等到他们走出三里多地以后,他才看清自己这是正往自家店里去呀?可是他却感觉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臂肌肤是那么的柔软滑腻。
夜行人不是李彪的二哥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因为李谛从来就没玩过枪,而她刚才的射击技术绝对是个一顶一的好手。
这会是谁呢?看她奔跑的身形,还有刚才说话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女人,并且从她的身材来看,又是那么的眼熟。
就在快到李记百货行之时,李彪终于还是心神不定的挣脱了那个夜行人的手,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他警惕的问:“多谢壮士搭救之恩,敢问壮士大名?”
夜行人本来还想走的,但是看到李彪停下了脚步,她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可她只是定住了身形,依然是背对着李彪柔声的道:“我不是坏人,我们快点走吧,一会他们肯定还会到店里来搜查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手救我?”李彪加重了语气,就这一搭话,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出了对方就是女人,并且,在他的记忆长河中似乎也曾经出现过这种语气。——她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这点他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夜行女人身形微振,本来她还不想说的,她想给李彪一个意外的惊喜,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胸肌发达的男人显然对自己已经有了戒备,不说恐怕不行了。但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坦然的道:“你别误会,我认识你,以前我们也是见过面的,因为你是这里的大英雄,所以小女子就贸然出手了……”
绕了半天,夜行女人依然没有说出重点,但从她所说的“我认识你,以前我们也是见过面的”这句话来分析,李彪似乎有些眉目了,怪不得看她的身材是那么的眼熟,但他总就想不起来她是谁?
有了一点印象,李彪说话的语气也平和起来,毕竟人家是友非敌,何况人家刚刚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下了自己。
但他依然感觉纳闷,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厉害的女性朋友,虽然在五峰寨时,他也见到过刘一手的压寨夫人,但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更谈不上交情了。
该不会是刘一手的压寨夫人吧:哎呀,我的妈呀,这也太厉害了吧,就她刚才所显露出来的身手,那是比起刘一手来也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但是,既然夫人有这么好的身手,那他当初就应该完全没有必要硬拉着自己入伙啊?
李彪依然迟疑,虽说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他总是觉得,枉他英名远播,这关键时刻居然还得由一个女流之辈出手相救,并且连名儿都不知道,想想都觉汗颜。
他不想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援助,特别是被一个女人出手相救,他本来是要出手营救女人的,没成想反倒被女人营救,想他李彪一世英名,总也不能这般憋屈的苟活吧。
此时,已是曙光微露,就着那微弱的曙光,他看着前面那位穿着几乎与自己一样的黑色夜行衣装束的似曾相识的女人,他嗫嚅的道:“请问女英雄大名,也好容李彪日后报答女英雄救命之恩!”
夜行女人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并且依照她的推理,肖家玉他们兴许正在前来百货行的路上呢,再晚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看这李彪也是一个固执的人,自己要是继续矜持下去,或许事情还会适得其反呢。
她只得轻启朱唇,弱弱的道:“我叫池子,你就叫我池儿也行,——我是……王有情的二女儿。”
此话一出,李彪倍感惊愕,他盯着夜行女人惊讶的问:“你是词儿?哪个词儿?王老掌柜他有两个女儿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诗儿提起过呢?”
其实,李彪的迟疑也是不无道理,他与王诗儿相处多年,他压根就不知道王诗儿还有一个妹妹,虽然他也从来都没有问起过,但是这么些年他就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们之间的往来。
对了,前些日子倒是在茶馆的门前看见过一次眼前的这个女人,当时他还真就以为那是王诗儿了呢,但她当时为什么不说?并且诗儿当时就在自己的身后,她们也没招呼,眼前的这位夜行衣女人更是选择了华丽的转身。
虽然当时李彪也感觉对方似乎有话要说,但是那个女人话到嘴边却又打住,返身就急急地走了,等他自己回过身去时,真正的王诗儿就在他的身后,记得诗儿当时也没说什么,李彪也就不好再问。
那个名叫“词儿”的女人听了李彪一连串的反问,她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缓缓地回过身来,含情脉脉的正要同李彪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离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暗夜里传